那条小鱼,在他的戒指里镶嵌着,戴在他的无名指上,无名指上有一根血管直达心脏。
血液不停地往她的心脏,往她的大脑里奔腾着,灼得人热血沸腾、失去理智,她这一时,这一刻,忘了那些潜伏的危险,忘了前两夜拒绝藕断丝连的信誓旦旦,此刻,只有满腔的爱意和满腔的不舍。
她不要因噎废食,她要享受这相爱的过程,哪怕只是一分只是一秒。
她迎着夕阳的红霞,奔向对面的楼,那里因为梁拓的到来,老奶奶和吕承卓都不知踪迹,只有梁拓一个人在。
她的长发和裙摆在街上飞扬着,这样一个明媚的人,很难让人忽视。
楼上的梁拓停下手中的动作,当意识到她是跑向自己时,转身大步下楼。
当那两扇厚厚的门打开,蓝柚如同一团影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怀中瞬间是她的香气和她的柔软,
“柚柚。”他低声唤她的名字,伸手紧紧环抱着她,是他魂牵梦萦的拥抱。
然而拥抱又怎够缓解相思,他捧起她的脸,深深浅浅地吻,叫人窒息。
他从前第一次主动吻她,是在那间茶室,蓝柚戴了那条挂着小鱼的腰链,他说:“还吻你,以后两清!”
可他却在她意乱情迷时拿走了她的小鱼。
此时,他投入地吻她,忽觉无名指上一松,那枚戒指落入蓝柚的手中。
蓝柚与他分开,低头看着戒指,栩栩如生的一条小鱼,别致地镶嵌在戒指中间,表面光滑晶亮,比挂在她腰链上时更有活力。
“我..。”梁拓想说什么,但他的唇,被她火热的唇堵住。
蓝柚热情而胡乱地回吻他,她懊恼极了,后悔极了,足足浪费了两天的时间。
他的呼吸不畅,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轻轻控制着她的后脖颈,咸湿的泪在彼此的唇瓣,她在哭,他不得不再次分开,微低头看她,拭她的眼泪,但她的眼泪越拭越多。
蓝柚泪眼朦胧,第一次任性:“我不要你走。”
“你留下来陪我 。”
一千个,一万个不舍,她不要他走。
说生离死别太重。
此刻的她,更像是那些不得不跟父母分开的留守儿童,每每要分别时,跟在父母背后哭得撕心裂肺,只能看着父母为了一家的生计而远走。
她以前大约是不能共情那些孩子的,因她从小到大太幸福,被全家人满满地爱着,而今,只是一瞬间就理解了。
她的眼泪,把梁拓的衣服浸湿;
她的话,几乎摧毁梁拓的意志;
他想应了她,就此放弃现今的一切,事业,责任,义务。
“梁拓...。”她哽咽着叫他的名字。
她想他,比任何时候都想。
她环住他,热切的,疯狂的,不计一切后果的。
而他的意志以摧古拉朽的速度轰然倒塌。
夕阳已从十字街的尽头落下,路边的灯,商店橱窗的灯,一盏又一盏地亮起。
这栋三层洋房,始终幽幽暗暗,一盏灯没有亮过,借着街面的灯光,只有影影绰绰的人影晃动。
自住的房,不像度假村,安有感应灯,所以省了麻烦,否则,那样忽闪一整夜,要被左邻右舍当闹鬼。
这三天,是吕承卓两年来,第一次放假。习惯了一份工作之后,忽然的假期,他无所适从,不知该去哪里,无处可去。
他的生活本就单调,以前在部队,日复一日地狱式训练,没有个人生活,退伍后,因机缘巧合在梁拓身边做事,每日安排满满当当,后来又接了保护蓝柚的任务,一切以她为准。
这三天的假期竟然难熬,假期一结束,他便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