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蹲到脚麻的暗卫:……
“不是成精。”宁轻霜摇头。
“是有人在上面安家了。”
茶花若有所依:“不懂。”
宁轻霜也不指望她懂,脑袋一转想出个馊主意。
树上的暗卫苟十八透过层层树叶看到宁轻霜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咽了口口水,瑟瑟发抖。
掉下树被发现后,他没敢跟任何人说。
一被责罚是小,被所有暗卫营的兄弟嘲笑是大。
之后他装作无事发生,日日都在这棵树上当值。
开始还胆战心惊,生怕宁轻霜把事情抖落出去,可好几日过去了,她半点消息都没跟任何人透露。
他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这口气宁轻霜根本没让他松完。
看见茶花从墙角顺了根长棍子过来的时候,他内心哀嚎一声,深知自己完了。
苟十八父母死在了战乱中,三年前他随着同乡人一路北上讨生活,又遇上饥荒,同行的人都死光了,是江闻璟把奄奄一息的他带走,救了他一命。
那之后苟十八就成为江闻璟暗卫营的一员。
可里面的暗卫大多都是从小就习武的,他半路出家,勉强学到一身轻功,加上之前为了讨生活偶尔小偷小摸,所以身法也灵活些。
营中兄弟有什么不太看得上的差事,只要不危险,都是他顶上。
在这棵树上盯着宁轻霜就是其中之一。
之前都好好的,但那日他实在困乏,没忍住打了个盹,没想到掉了下来,还被宁轻霜发现了。
茶花拿着那根长棍子胡乱往上捅,苟十八紧紧抱着树干,屁股紧绷着,怕那棍子戳到自己,也怕掉下去。
他硬是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来,营造树上没人的假象。
只要他不掉下去,不出声,宁轻霜也拿他没办法。
苟十八心里夸了自己百八十遍,差点没因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笑出声来。
“茶花,这里有一根更长的。”
宁轻霜叫了一声,茶花从树下跑过去,一路上抖掉不少身上的树叶。
她又站回树下,阴恻恻的开口:“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鬼?也敢来我们家主子的院子筑巢!”
说完,那根棍子直直往上捅。
正中靶心。
苟十八条件反射想叫,赶忙用手捂住,一个不稳往下掉了一截,与棍子的距离成负数。
“啊——”
一声石破天惊的惨叫过后,树叶簌簌落下,盖在地上捂住屁股扭动的那人身上。
茶壶看不得这场面,跑回宁轻霜跟前,耳尖通红,双手捂住眼睛,只透过那点缝隙偷偷看地上恨不得打滚的苟十八。
茶花:小伙儿还挺俊。
宁轻霜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拿起一旁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地上的人绑了个结实。
“我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不然杀了你!”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故作凶狠。
可惜苟十八顾着自己的屁股,没注意。
更可惜的是,很快就有人破门而入,带着狼狈倒地的苟十八走了。
“主子,刚刚……”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茶花不捂眼睛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要不是那一地的落叶还在,她都要怀疑树上根本没人,那只是她的一场梦。
“无妨。”
宁轻霜倒是不怎么在乎,还甩了甩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她本来也不是真的想抓那个暗卫问什么。
她真正要问的人是江闻璟。
而现在,江闻璟会主动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