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霜想不明白。
那株树苗已经死了,茶花把它挖出来,原来那块地方剩下个小坑。
“主子,等奴再去找一株长的好的小苗回来种上。”
“算了,不管多像,都不是原来那株了。”宁轻霜抬头望着虚空,这么答了一句。
还在摆弄那株死树苗的茶花顿住了。
拿着那死树不知所措:“那……要栽回去吗?”
看她这呆样,宁轻霜“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用,选一株你喜欢的来栽吧。”
既然死了,那当然要换新的。
茶花点点头,又小心翼翼把土坑里的死树拿出来。
“那……奴下去了?”
宁轻霜摆摆手:“下去吧。”
……
苟十八这几还在鸳鸯园当值,不过都是在高处,并不与里面的主仆两人打过照面,更别说是说话。
今个儿落了雨,雨势太大,他不得不从高处下来。
和暗卫营兄弟换班后往回走,然后就撞见伺候宁轻霜的那个丫头在哭。
鸳鸯园大的很,宁轻霜这会儿在主楼睡觉,茶花特意跑到很远的角落才敢哭。
苟十八暗叹不妙,还是少管闲事的好,转身就要走。
可是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算了算了,他就是个多管闲事的主。
虽然当了暗卫,可他的出生本就那样凄惨,活到现在也受过不少人的帮助,他还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叫他真做个冷血冷情的人谈何容易。
茶花正哭的伤心,察觉到脚步声的时候人已经走到跟前。
她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要被宁轻霜发现了,眼泪都吓了回去。
结果抬头一看,是苟十八垂着眼睛看她。
茶花憋回去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想起身,但腿蹲麻了,踉跄几下才站稳,苟十八自始至终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帮扶一把。
茶花一把抹去眼睫上还挂着的眼泪,手一抬,指着苟十八就骂。
“你个冷血冷情的狗男人,和你主子一样!”
苟十八眼皮一跳,平白无故被骂了,无辜的很。
“骂他会掉脑袋。”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你可以骂他,不可以骂我。”
茶花被他大喘气吓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怪她,口不择言骂了江闻璟,那确实是要掉脑袋的,还好苟十八傻。
她指着苟十八,不敢骂江闻璟了,又朝着苟十八骂了一句:“你这样以后肯定找不到媳妇!”
“你这样以后肯定嫁不掉!”苟十八不甘示弱。
茶花叉着腰,瘪嘴又要哭。
苟十八往后退开三步,生怕被讹上。
他后悔多管闲事了,压根不会哄人,但看茶花那模样,还是依葫芦画瓢,照着从前逃荒路上母亲哄孩子那样开始安慰茶花。
结果他不关心还好,他一关心,茶花哭的更厉害了。
苟十八头大,站着一动不敢动,话也不敢乱说了。
茶花哭了一会儿,哭不出又来了,也就停下了。
苟十八这才问她到底为什么哭,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若是你家中出了事,可以告诉你主子,她应该会帮你。”苟十八出主意。
茶花吸吸鼻子。
“不是。”
“那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茶花还是摇头。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是主子,我是替主子难过。”
苟十八:?
不理解,不懂。
茶花抽抽搭搭,眼圈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