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没有的。
院判寻思寻思她的身份,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他双手下压,衙役便自觉收起了杀威棒。
“娘娘,您当真要状告太后?”他问。
林豆蔻下颔轻点。
“九九。”
她的眼神难免带了点蔑视,院判还能把“我是太后的人”在脸上写得更明显一点吗?
到了这时候,还问是不是真的要告御状,难不成她不是来告御状的,是来打秋风的?
这眼神宛如在看一只杂毛小狗,自然激怒了院判,院判一口气堵在嗓子里,上不得,下不去。
待得那被唤作九九的丫鬟双手递上了状纸,院判憋着一口气看,越看越是胆战心惊,翻页的手腕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震惊地抬起头,颤着声音喊道:“墨王妃,你知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本王妃要状告太后苏宛凌虐官眷,与官员私通,通敌叛国。”林豆蔻轻描淡写,投下了重磅炸弹。
院判瘫坐在了椅子上。
“这事你做不了主,请皇帝来。”林豆蔻摆摆手。
事情闹得这样大,萧辞淮一得到消息便往登闻鼓院赶,在门外便听见了林豆蔻振聋发聩的几句话。
他眼前一黑,咬着牙才让自己没晕过去。
“皇上驾到——”
苏培心头也在地震,通传声都喊出了颤音。
龙袍飞舞。
林豆蔻行完礼,安静地与萧辞淮对视了一瞬,萧辞淮沉声道:“墨王妃,慎言。”
“皇上,这……”院判咽了口口水,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跳动,“墨王妃所要状告的每一件事,都是……”
都是天塌了的大事啊!
京城才地动,现在又要地动了!
只有林豆蔻是最冷静的,她甚至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安然道:“妾身知道兹事体大,不敢胡乱说话。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状纸上都写得明明白白,皇上看过便知。”
萧辞淮在上首处坐了,拿过状纸,白纸黑字像是蚊虫一样冲进他的眼睑,与此同时,林豆蔻清冷的女声徐徐响起。
“四年前,太后苏氏赐婚妾身与墨王,在大婚前夕派人对妾身下毒,毁去了妾身的容貌,并且让妾身身中剧毒,妾身险些活不下来。
“不仅如此,苏氏一直在与光禄寺卿宁和佑宁大人有苟且行为,她圈禁了宁大人在老家的家眷,强逼宁大人成为入幕之宾,并且将前朝的消息告之与她。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苏氏一直与楼兰互通有无。”
她说完了,萧辞淮也看完了。
他合上状纸,冷声道:“来人,请太后过来。”
苏宛隔了一个时辰,才姗姗来迟,她被禁足了两日,已经可见脸上消瘦不少,下颔尖尖的,颇有凶相。
她快步走进来,攥住萧辞淮的袖口,喊道:“皇帝,哀家是冤枉的!”
“这倒是奇怪了,太后娘娘。”林豆蔻嘴角一勾,“妾身同皇上在这里说着,您便已经言之凿凿自己是冤枉的,显然是已经知道咱们在说什么了。听着这些事情的百姓们是没人出去了的,是谁告诉了您这些消息呢?”
萧辞淮面色一凛。
登闻鼓院里,有苏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