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来了。”
里头沉吟一声,他便抬步进去。
入目是一片不太明亮的屋子,这里闲置了一个月,也少了些人气。
看到自己父亲,却叫香成远心底狠狠一震。
和之前相比,他似乎老了数十岁,整个人带着沉沉的戾气。
“亘明。”镇国公沉沉抬起眼,想起好友的死状,更是心如刀割。
又想到自己差点不能给他翻案,叫他带着一世污名去到地下,越发内疚悲戚。
“你妹妹,你打算如何处置?”
香成远一顿,他知道香浅生了攀龙附凤的心思,为了保一家人安宁,已经打算将他下嫁道汴梁去。
但父亲突然提起,定然是已经有了主意。
“她近日还算乖巧,未惹出什么祸事,孩儿便想着等父亲回来定夺。”
毕竟是婚姻大事,也不能全听他这个大哥的。
镇国公点了点头,想到她两三岁扎着鞭子咿咿呀呀叫自己爹爹,咻然心中一痛。
但他此行不算顺利,多次遭到追杀。
作为父亲,他可以谅解香浅的心情。
但如果她用同样的手段去害府中其它无辜的人,其他人却不见得能这样全身而退。
镇国公叹了口气,仿若老了数十岁。
“燕山府山明水秀,乃鱼米之乡,便将她送去燕山府庵堂礼佛吧。”
“若是能诚心悔过,三年后再回来成亲,也是不错的。”
香成远心中震荡,看到他面目痛色,心下已经有了猜测。
想必父亲这一行不太顺利,叫香浅在其中误了事。
她已然及笄,是选夫婿的好时候。
若是送进庵堂礼佛,三年后出来
,怕是难找一个好儿郎了。
香成远眉心动了动,垂下头,“是。”
“朝堂有何异动?”
香成远顿了顿,沉默许久。
“今上最近颇为器重六皇子,但并未放权。”
镇国公哂笑一声,今上如今正当壮年,怎么可能放权。
就算是太子不失踪,也是个有名无实的太子罢了。
“我不在中都,还发生过何事?”
香成远又细细回禀着,安静的书房,只剩父子俩的交谈声。
香浅回了房间,当即就拿出早就拟好的计划书出来。
既然海上仙山只要几个月便能修好,那她也得抓紧这个机会,到时候好大赚一笔。
待海上仙山修成,趁今年夏日,定然会名声大噪。
到时候莫愁客也能脱颖而出,打出名气。
永安,平江,是最先要扩张的地方。
香浓浓吹了吹墨迹,转头去找吕清风。
他们要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永安了。
天还没黑,香浓浓看完最近这段时间的账本,就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了。
傅景正恰好在这时候赶过来,得知他的真实身份,香浓浓也不好意思像以前那样麻烦他了。
“他是太子,我是农女,我们厮混在一起,岂不是叫人拿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