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清登基一个月,云绯月就当了一个月的皇后。
在此期间大臣们无数次奏请裴宴清纳妃,选秀,都被裴宴清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
前朝后宫,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云绯月这位皇后在裴宴清心中的地位。
不管前朝的大臣们怎么玩儿心思,宫里的人对云绯月的恭敬是没话说的。
两个主子在一起时云绯月下令,那些宫人们完全不去看裴宴清的脸色就直接应声而去了。
而云绯月自己也只顾着吩咐招待家人的种种细节,完全没有发现,从她松开裴宴清的手后,后者的表情就变的委屈巴巴的,阴郁的不得了。
以至于到了昭华殿后,本来相谈甚欢的两家人在看到裴宴清的脸色后,立刻就跪了下去。
“臣等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裴、云两家的人加起来有将近二十人,声音却整齐的犹如特地训练过。裴宴清脸色虽然不太好看,语气却很是柔和,“私底下就不用行此大礼了,诸位快免礼!”
云绯月在原地呆了一瞬,明确了云太师和云裳夫人的位置后便小碎步走了过去。
“祖父祖母快快请起!
还有外祖父、外祖母!
无论何时,你们都是我的长辈,理应我向你们见礼才是……”
云太师夫妇和裴阁老夫妇其实都已经不年轻了。
行完礼后起身都有些困难。
裴氏其他人碍于规矩,不能起的那么快。
云绯月就一手扶云裳夫人,一手扶裴老夫人。
裴宴清见状,也上前将云太师和裴阁老扶了起来。
“皇后说的是,诸位都是皇后的长辈,今日又是家宴,着实不必如此客气。”
生怕众人拘谨,他扶起二老后将二老往席位上引。
裴阁老大概是知道今日的主场是云太师夫妇,便从旁打圆场道:“礼不可废!
老夫乃是当朝首辅,太师亦为人师表,需以身作则才是。
否则这些猴崽子们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岂不是令陛下和皇后娘娘为难?”
裴家小辈中的一个小辈也机灵道:“从前我们都说祖父只疼爱皇后娘娘,祖父还说是因为皇后娘娘年幼,自然要疼宠她。
如今家里比皇后娘娘年幼的弟妹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祖父不还是照样疼皇后娘娘?
为了皇后娘娘不为难,还拉着太师和云老太君一起说话,果真就是,谁也不能让皇后娘娘不舒服是吧?”
戏谑而进退有度的一句话登时打破了君臣相见的严肃氛围。
裴老夫人转身就戳那少年的脑袋,“知道就好。
你们几个若是有皇后娘娘一半知事,你祖父能不偏疼你?
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也敢妄言,显着你了?”
那少年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的叫屈。
云绯月适时地开口,“四表兄就不要逗外祖父和外祖母了,你是没见过祖父让我大哥从小到大抄的那些家规。
但凡你见了,你就会知道外祖父有多疼你了……”
那少年立刻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随即庆幸道:“皇后娘娘您别说,您还真别说。
我真的见过飞羽抄写云氏家规,整整两千条家规,十张宣纸都抄不完,飞羽抄的时候手腕儿上还要吊一块砖,每每抄完,手抖的连筷子都拿不到。
如此说来,祖父的确是挺疼我的。”
他一脸庆幸的模样将众人都给逗笑了。
而身形高大,满头青丝不见一丝异色,锦衣在身,威慑力十足的老者则抚须道:“十几年未见,皇后娘娘对老夫的记忆,难道就只有飞羽那混小子抄写的家规不成?”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