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族,尤其是云绯月这一脉估计骨子里就流着叛逆的血。
云太师虽然曾是三朝帝师,可实际上从表面上看,他真的完全不符合世人对三朝帝师,当朝大儒的刻板印象。
云太师往那儿一坐,但凡是不认识他老人家的人,都会下意识的以为这可能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
或者也可能会觉得他是一个玩弄权势,不怒自威的王宫贵胄。
总之正常人的第一反应是绝不会将他与一个宗师级的文人联系在一起的。
彼时云绯月哪怕贵为皇后,站在云太师面前,却还是跟个小孩儿似的,紧张的不行。
闻言瑟缩道:“怎么会呢?
祖父虽然不在身边,可我从小到大所有的夫子都是祖父亲自为我请的。
我的言行举止,事事不是祖父所教,却处处有祖父的影子。
至于记忆中,不用我特地去寻求什么,自会有人不断地来告诉我祖父的厉害之处。”
委婉的拍了一下祖父的马屁,云绯月两眼放光的落在了身旁英姿飒爽的老妇身上。“当然,我记忆中最多的还是关于祖母的种种事迹。
一半由旁人说与我,一半由我自己想象。
少时听那些说书人说起行侠仗义的女侠,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祖母。
如今看到祖母,却觉祖母不似行侠仗义的女侠,而像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女将军。”
云绯月是真的喜欢极了这位久未谋面的祖母。
说着话,那小碎步子不自觉的就向云裳夫人靠近,满目艳羡道:“身而为女子,若是能似祖母这般,我死而无憾了!”
“啪”的一声,云母一巴掌拍在云绯月鬼鬼祟祟的小手上。
“说什么呢,陛下和这么多长辈都在,说什么死不死的……”
皇帝面前,谈及生死之事是大不敬。
而且云绯月那句“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虽然是对云裳夫人的褒奖之词,可在裴宴清这个皇帝面前,也不是什么合适的言辞。
众人都有些紧张。
只是当他们紧张兮兮的看过去时,却只看到了裴宴清满目的宠溺。
他甚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凑上前揉了揉云绯月被云母打疼的手,边柔边道:“岳母言重了,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严重的。
何况皇后本就一心向自由,平日里不忙的时候所听所看皆是云老太君和武国公府的种种。
自己看还不满足,还要朕和下面的人讲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