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辈子算是完了!”
看着眼前一片荒芜的大平原,范进心如死灰,他是被强行征召来秀才。
年近三十的他,屡试不中,一贫如洗,因为欠债不还不上,被官府逮捕,然后流放到了秦州。
“未必啊,秦州这位六皇子,野心勃勃,这是机会。”
范进身边的王导却不以为然。
他同样是因为犯了事,被官府逮捕,然后流放到秦州来的。
不过,他犯的事比较大,他杀了人。
因为贫穷,娇妻攀上了县里一富商,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他第一时间,也报了官,但那富商买通了官府,他申冤无门,一气之下,直接找了几个乡党,将奸夫淫妇绑了,活活烧死。
本来,他是要被判处斩刑的,但运气好,赶在这节骨眼上,被改成了流放。
王导跟范进这种书呆子完全不一样。
他屡试不中,不是无才,而是没有家资,没有关系。
大宋的科举已经腐朽不堪,徇私舞弊那是司空见惯,想要中举,要么上面有人,要么出身名门。
像他这种寒门,想要高中,难如登天。
当然,希望还是有的。
比如遇到一个清廉的主考官,多少也会放一些名额下来,让他们这些真正有才华的寒门士子出头。
但寒门太多了,名额太少了。
“王兄,此话怎讲?”
范进想不明白,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机会。
“你史书应该也读过一些,应该知道那些开国帝王创业时,身边的小人物更容易飞黄腾达吧?咱们这位六皇子,可不是偏安一隅的主,年纪轻轻,就敢深入漠北,火烧狼山,纵横西夏腹地……更敢向大宋亮剑,差点生擒了秦蒿。这等人物,就算是赵天圣、拓跋纯、萧远峰也比不了,将来,必成一代雄主,说不定,你我都能再次看到天下一统。”
王导呵呵笑道,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觉得秦州这片大地上,充满了生机。
在秦州,他看到了别处看不到的风景。
他愿意将自己的未来,倾注在这片土地上。
“你的意思是,咱们这位六皇子要问鼎天下?可是,秦州并不是一块善地,夹在各方之间,能守得住吗?”
范进还是忧心忡忡,感觉自己的小命可能随时不保。
“哈哈哈,西夏现在已经被打残了,大宋现在还敢跟这位六皇子翻脸吗?至于北边的大辽,现在正跟女真人打得你死我活,根本无暇南顾,西边早已经分裂的吐蕃更是不值一提,至于沙洲、湟州的西秦余众,他们现在被回鹘人、吐蕃人牵制,也无法抽身。秦州,三年内,不会有大的战争。”
王导对天下的局势,非常的了解。
虽然他居于一隅,但他广交朋友,接收到的信息,可不是范进这种书呆子可比的。
“啊,原来天下的局势这么复杂。”
范进脸有点红,他都还不知道沙洲湟州还有西秦余孽,更不知道西边还有回鹘人。
“范兄,我看你还是适合去当教喻,做官这条路,不适合你。”
王导见范进啥也不知道,不禁摇了摇头。
“我觉得也是,那等会儿我便选择去做教喻,教书育人,确实比做官更简单一下。”
范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他现在很是惆怅,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否回到大宋,回到家乡去。
他也不知道,家中的妻儿和老母是否还安好。
每每想到老母亲和妻儿,他就心如刀绞。
……
“赵天圣这老东西,果然奸诈!”
赵玄让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