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说话通常也是他单方面明嘲暗讽,时湛冷脸相对,更没有像现在这样,两人走在同个方向的路上。
他们两各自的轨迹就像是反向的平行线,没有交集,只会越来越远,但自从他脑子里冒出弹幕后,两条线强行靠近有了交点。
他突然发现他以前的认知可能有偏差,时湛似乎并不像他所认为的那样,冷漠高傲,不近人情。
于是他们相隔的距离慢慢缩短。
微信聊天记录开始翻页,坐车时默认坐一起,住宿时会被安排同一间。
祝辞甚至莫名其妙习惯了走在他旁边的是时湛,而不是戚宁。
就在昨天之前,祝辞也偶尔用目光测量过他们之间的距离,半臂左右。但是眼下,这个距离再次被拉开。
气氛有些异样的安静。
祝辞抬起手把书包带往上提了提,然后目光迅速扫过时湛的侧脸。
时湛的脸上就像戴了个面具,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外人很难窥探到他的喜恶和情绪。
他把什么都藏得很好,从不外露,无懈可击。
之前祝辞还能感觉到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幻,但这时却是一团乱麻。
祝辞不知道时湛是单纯懒得讲话,还是在想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祝辞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他复盘了下刚刚在时湛家说的话,思来想去并没有不妥的地方。
突然弹幕说的话跳入他的脑海。
时湛提心吊胆辗转反侧一晚上()”,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某种猜测模模糊糊掠过,祝辞的第一反应是荒谬,随之心忽然漏跳了一拍,大脑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而就在这时,时湛毫无征兆地伸手攥住他的小臂,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
祝辞正心神恍惚,被时湛这一拉差点踉跄摔倒,下意识抬起手撑住了时湛的肩膀。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道歉声,“不好意思啊,没事吧,有没有撞到你们?”
祝辞倏地收回了手,转身看去,一个小男孩蹬着滑板车从他旁边经过,一点也没减速,要不是时湛把他拉过来,百分之百会被撞到。
中年女人小跑着一路追过来,喘着气问:“
()有没有撞到?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孩子太顽皮了。”
祝辞摇了摇头。
“那就好。”女人又去追小孩,“你慢点,找打是不是?”
等两人声音渐远,祝辞低下头,时湛握着他小臂的手还没松开。
很快,时湛似乎也意识到了,松开了祝辞,“在想什么。”
滑板车的声音绝不算轻,逼近到身后时,听力没问题的都应该有所反应,但事实上祝辞确实没听到。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丢下一句:“没什么。”
时湛在原地停了一会,然后把手放在裤袋里,不紧不慢地跟上。
到了大门口的路边,祝辞点开叫车软件,很快就喊到了一辆滴滴。
等车的间隙里,祝辞刚想让时湛先回家,沉默了一路的时湛却在同一时间开口了,“祝辞。”
祝辞转过头,询问地看向他。
时湛也不偏不倚地望着他,像是不经意地随口道,“为什么会觉得我是排骨。”
祝辞:“……”
说起来,昨天晚上,他确实把时湛当成排骨一样啃了。
祝辞的表情出现一瞬的裂缝,很快他就掩饰般的转开了脸,看向马路对面,“我怎么知道,喝高了还能清醒?”
时湛没有被他的含糊其词蒙混过去,他淡淡说道:“但是戚宁和孟煜川你可以说出理由。”
“为什么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