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潭镇政府那略显陈旧的办公楼里,阳光艰难地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洒下几缕斑驳的光线,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墙壁上的涂料有些脱落,露出了里面灰暗的水泥,就像这个小镇隐藏在表面之下的腐败真相,逐渐开始显露端倪。
卢明文坐在赵倩对面的椅子上,那椅子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而颤抖。
卢明文的手心全是汗水,湿透的掌心紧紧地贴在裤子上,试图掩盖自己的紧张,眼神游离不定,不敢直视赵倩那犀利的目光,只是偶尔偷偷地瞥上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
卢明文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每一次跳动都像是重锤敲击着他的胸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赵倩的眼神如同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卢明文,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探寻出所有的真相。
赵倩的表情严肃而冷峻,没有丝毫的笑意,嘴角微微抿着,显示出她此刻的决心和威严。
“蒋维利如此腐败,班子成员就没有一个被带坏的吗?为什么有人会发抖得连会议桌都震动起来?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赵倩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卢明文的心中炸开。
卢明文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无法发出声音,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如潮水般涌来。
这位可怜的卢镇长想起了自己在这个小镇上多年的工作经历,想起了蒋维利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和家人所遭受的威胁
卢明文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那紧张的情绪却怎么也无法消散。
卢明文抬起头,看了一眼赵倩,又迅速地低下头,然后缓缓地开口:“县长,这个问题真的很复杂,也很无奈。蒋维利在我们镇上已经横行多年,他的势力……他的势力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我们每一个人。”
卢明文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无奈和恐惧。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些痛苦的经历,然后继续说:“一开始,我也试图反抗,我不想同流合污。可是每一次,他都会用各种方式来威胁我。把一些明显有问题的发票扔给出纳,然后让出纳拿给我签批。我看到那些发票,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儿,拒绝签批。可是他却找到我,说这是党委会研究通过的,有责任他负,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只是走个程序。”
卢明文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无奈,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可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他心中的痛苦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伤痛。
“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他还说自己白道黑道都能发挥作用,都能调遣,随时都可以摘掉我镇长的乌纱帽。我的家人……我的家人都在这里,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的一时冲动而受到伤害。”
卢明文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努力地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那泪水却像是不听使唤似的,慢慢地从眼角滑落。他用手擦了擦眼泪,然后继续说:“有一次,关于农民种田补贴的钱,他又想让我签批那些不合理的发票。我真的不敢,我知道这是农民的血汗钱,是他们一年辛苦劳作的成果。他就对我大发雷霆,说我不识好歹,还说如果我不签批,就会让我在这个镇上待不下去。我真的很害怕,县长。我害怕失去我的工作,害怕我的家人受到伤害,所以我只能选择妥协。”
卢明文抬起头,看着赵倩,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和无奈,希望她能够理解自己的处境。
赵倩静静地听着卢明文的诉说,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