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龄把事情说清楚了。
前段时间,他听到坊间有人传言,郑村镇出了个皇亲,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就觉得有些疑惑,他是寿宁侯府的大管家,自然也知道府中的底细,以及宫里的大致情况,他可不记得宫里有那个姓郑的娘娘。
因此他便留了个心眼,让人去查,这一查两查的,结果出来的事儿就把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郑村镇有个叫郑安的,他四处传言自己的女儿入了宫做了娘娘,还暗戳戳的示意如今宫里的太子是他女儿生的。
这事儿就有些离谱了,他如此横行无忌胡说八道,竟也让许多人信了,听德叔的意思,他们周边村镇许多人都上门去给郑安送礼。
张鹤龄听道这些,脸一下子黑了。
此人竟如此大胆!竟敢冒认皇亲!
他可不记得后宫里有个姓郑的妃嫔,而且从姐姐怀孕到大外甥降生他也是看着的,这里头绝没有任何猫腻。
难道是有人在这其中捣鬼?
张鹤龄愤怒的同时也有些惊疑不定,若是真有人在这背后捣鬼,那他拿着太子的身世做文章,就真的是杀人诛心了。
德叔此时也有些怕,满脑门都是冷汗,低声道:“侯爷,这件事该如何是好啊?”
这件事不好办,张鹤龄心中早有定论,这个人如今已经将这些事宣扬出去了,他们要是立刻就出手拿住了他,只会让流言传播的更广,而且说不准还会让人以为这事儿是真的,他们这是心虚。
可是要是真的放任不管,那日后事情要是传到了京里,就更糟糕了。
张鹤龄左思右想,最后终于暂时想到了一个法子,他低声对德叔道:“你想个办法,引诱他入京,借口出门探亲也罢,入京找活计也罢,反正不要在郑村镇动手,将他诱入京城之后,再将人拿住,仔细询问。”
这个人还是得控制住,但是若是这个人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操控,那去郑村镇捉拿就是下下策,那些人定然在郑村镇里埋伏好了人,就等他们上钩,将他引诱出来,在路上或是在京里动手就比较方便了,毕竟他不信哪个人能将京城也控制住。
德叔见张鹤龄这般有条理,心中也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小的知道了。”
说完又顿了顿道:“那那些传播这些谣言的人该如何处置?”
张鹤龄眉头紧皱:“你找人盯着那些人,若是有人教唆他们传播谣言你就先不要动手,回来和我禀报了再说,要是那些人自己乱说的,就不用管。”
德叔点了点头,很快便出去了。
而张鹤龄这边,心中的忧虑却是一点都没放松。
怎么突然闹出这样的事儿,难道是因为他最近几日太过出风头了,有人在针对他们家?
张鹤龄拿不定主意,只能咬牙先将此时压在心底,一切都要等捉到郑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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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鹤龄这边开始谋划捉人,张家自家的事儿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一日,张鹤龄的姑姑张氏突然上门走亲。
张鹤龄的姑姑是他父亲张峦的幼妹,说是他姑姑,但是其实也就比张鹤龄大了七八岁,张鹤龄小时候还是姑姑带他玩的。
等到姑姑长大了,张峦就将妹妹许配给了自己一个同窗叫沈禄的。
因为当时张家也还没有发迹,沈家的状况也就和张家差不多,沈禄也是一个举人,不过沈家的底蕴强些,沈禄多年不第,就由举人之身授了通政司经历。
后来张家起来了,弘治帝登基,张鹤龄的这个沈姑父也升官了,如今是通政司右参议。
因此自打张家入京之后,姑姑张氏就和家里的关系十分亲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门拜访,因此这一日她的拜访张鹤龄也就没放在心上,一边让妻子王氏准备招待姑姑,一边自己亲自将姑姑迎了进来。
姑姑自打成婚之后,日子应当还过得不错,看起来精气神很好,见着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