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来迎接自己,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
“好孩子,几日不见,竟是又长高了一些。”
他这个姑姑,虽然只是比他大了几岁,但是最喜欢在他面前充大人,索性张鹤龄也不在意这个,只是笑着道:“姑姑的气色也比上次好多了,表弟表妹们可都还听话?”
姑姑嫁进沈家快十年了,为沈家诞下一子一女,表弟叫沈明,去年找了张鹤龄的关系,入了京中最有名的一家私塾附学,听说书念得还挺好的。
“好好好,都好。”一提起子女们,张氏笑的越开心了,她如今真真是事事如意,不管是子女还是家事都是妥妥当当的,而她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了有个好侄女。
“我前段时间听你娘说,延龄的婚事还没个下场,便一直挂着心,结果没想到,昨个我去串亲戚,却听人提起一桩好亲,我因此念着咱们家延龄,这才着急忙慌的上门来和你说。”
他这个姑姑向来是火急火燎的,见她这么说,张鹤龄也不着急,笑着点了点头:“有劳姑姑操心了,先不着急,慢慢说。”
张鹤龄不认为姑姑能听说什么好亲,毕竟姑父是文官,和他们这些勋贵外戚就不是一个系统的,就算能听说一两个好姑娘,和张家的情况也不太搭配。
但是张鹤龄还是愿意听姑姑慢慢细说,毕竟他也知道,姑姑这一片心意还是好的。
张鹤龄领着姑姑去了后宅,王氏已经准备好了待客的礼仪,人就在二门上候着,见着姑姑进来,笑着迎了上来。
张氏对他这个侄媳妇的知礼十分满意,两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入了内宅。
等几人坐定,姑姑张氏这才迫不及待的说起了自己听说的好亲。
“我们家里和武安侯家有亲,前几日我跟着我婆婆走亲戚,刚好就去了武安侯家一趟,大家坐在一处说话,说着说着就提起了小辈的亲事,我就说起了延龄的事儿,结果不知怎么的,武安侯家的那位太太,却突然说,他们家有个亲戚家的姑娘,也是老大不小了,至今还没有说人家。”
说到这儿,张氏做出一副神秘的姿态,压低了声音道:“你当她说的是谁,竟然是英国公家的姑娘!”
张鹤龄顿时被唬了一跳。
英国公张家,那可是从靖难之役就开始受封的顶级勋贵人家了,绵延这么多代,一直很受皇帝的信重。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看得上他们家呢?
张鹤龄完全不信这是什么见鬼的巧合,这肯定是早有打算。
张鹤龄一时皱起了眉,而张氏看着侄子如此,便有些着急:“鹤哥儿,你还犹豫什么啊,这么好的亲,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弘治帝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若有所思,他就这么一点骨血,日后大明江山也得交到这个儿子手上,对于这孩子的教育问题,还是不能放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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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鹤龄这天是在宫里用的晚饭,大外甥他还有弘治帝三个人一起用的膳,大外甥高兴坏了,缠着他还想要礼物。
上次给他的那个万花筒他已经玩腻了,想要别的玩器。
张鹤龄笑着哄他,等下次入宫再给他带,小孩还有些不高兴,撅着小嘴等着人去哄他。
张鹤龄也很给面子,耐心哄了又哄。
小孩这才高兴了,又亲亲热热的依偎在张鹤龄怀里。
弘治帝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小子,自小就被所有人都捧在掌心,从没遇到过任何挫折,这样的孩子,日后长大,面对偌大一个国家,又会怎么样呢?
人都说生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如今的弘治帝正是这个心理,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操心起以后得事情了。
张鹤龄用完晚膳就出宫了,弘治帝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做事,如今虽然刘健被说服了,但是言官们的视线还是都在盯着张鹤龄,弘治帝也怕因为这件事,再闹出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