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的动静就是, 嗯……没有动静。
说的也是,毕竟文官和宦官本就是针锋相对的两个群体,宫里死了宦官, 文官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只是因为这个宦官死的地方有些不同寻常,因此还是有几个人上折子问了一下。
皇帝的借口也是说来就来,直接说这两个太监弄丢了一本奏章, 误了朝政, 这才令人责打, 只是没想到责打的人失了分寸,就给打死了。
这借口找的十分冠冕堂皇,文官们也找不出什么突破口, 哪怕知道事有蹊跷, 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私底下提起来难免还是会嘀咕, 尤其是内阁的几位大臣。
“太皇太后原本在仁寿宫住的好好的, 怎么又搬回清宁宫去了呢?”新入阁的辅臣谢迁和李东阳私底下嘀咕。
他们二人是一起入的阁,然后在内阁中的地位也差不多,因此谢迁时常爱找李东阳说话。
李东阳沉默半晌,这才道:“太皇太后之前的居所就在清宁宫, 皇上让太皇太后搬回去也寻常。”
啊呸,寻常个屁,皇帝让太皇太后从清宁宫里挪出来,就是为了重新修整清宁宫, 毕竟清宁宫不仅地方狭小,光线还不好, 而且宫室老旧,一直不是个十分理想的住所。
结果这边清宁宫还没开始动手修呢,太皇太后人又挪回去了, 而且他还听人说,太皇太后跟前伺候的人手也换了一波,不知道宫里又闹出什么动静了,多半和前几日死的那几个太监有关。
谢迁是个聪明人,这里面的猫腻他随便想想就想明白了个大概,他甚至还猜测,这事儿应该和皇后还有张家有点关系,毕竟皇帝打死那两个太监的时候,寿宁侯也在场。
只是这事儿他就不敢说出口了,毕竟是皇室龃龉,而太皇太后也实在不是个什么深明大义的老太太,皇帝现在也没和太皇太后撕破脸,他又何必在这方面和皇帝找不痛快呢?
倒是刘健比较头铁,上了一道折子,提醒皇帝要重视孝道。
谢迁知道后直咋舌,真是牛人啊,这种话也敢说,不过看起来刘相公也是看明白这里面的问题了。
而皇帝对于刘健这种直言上谏也没恼火,只是批复了一个知道了就送了回来。
而刘健也不是个大傻子,见着皇帝明白了自己的言外之意,便也没有再持续上书了。
朝廷这边一派安宁,仿佛无事发生,但是庆云侯府上下却是战战兢兢。
周寿和周彧兄弟两个凑在一起,脸拉得老长,面上满是忧虑。
最后还是周彧忍不住先开了口:“大哥,皇上那边,是不已经知道了这事儿啊?”
周寿愁的头发都快掉光了,他摸了摸脑袋,叹息道:“只怕是知道了,我这几日递了好几次帖子要入宫探望,宫里都不许。”
周彧一时间有些烦躁:“都怪大姐,非得让我们哥俩帮着她搞这种事!”
周寿听着这话,恶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当初大姐说要对付张家,不是你应得最欢吗?怎么这个时候却又怪起大姐了?要不是大姐,你我能有今日这番富贵吗?”
周彧被哥哥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焦躁的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
许久他终于站定,转过头来道:“不然我们上门去给皇上认错吧。”
周寿却冷笑一声:“皇上没把这事儿摆在明面上,你我又是认得哪门子的错?而且你觉得我们做出这种事,皇上还能原谅我们吗?”
周彧此时才感受到了一丝后悔,一开始算计皇家的那种快感,此时都化作了无尽的悔恨和不安。
皇帝是个好说话的,可是再好说话的皇帝,只怕也绝不允许有人混乱皇室血脉,模糊太子身世。
“那你说该怎么办?”周彧有些颓丧的坐在了凳子上。
他是老庆云侯的老生儿子,虽然和宫里的太皇太后是亲姐弟,但是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