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间的年纪可是差远了,他比他那个先皇便宜大外甥还小几岁呢。
而自打他出生,那周家就已经富贵了,等到他大外甥登基,周家更是富贵已极,哪怕大外甥人没了,如今的皇帝也和他们周家关系匪浅,毕竟当今圣上还是他姐姐养大的呢。
也是因着这桩关系,他横行无忌,再加上皇帝本来就好脾气,他越发肆无忌惮,及至如今,他才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害怕,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做过的事,多么的无知和大胆。
他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就算计太子呢?
他怎么就一点结果也不考虑呢?
是不是因为他肆无忌惮的久了,竟连这样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了。
周寿不知道弟弟的这番复杂心绪,听到弟弟问话,只是沉声道:“如今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等着皇上处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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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处置很快就下来了,不过半个月,皇帝就突然找了个借口削掉了周彧的爵位。
周彧也一下子从长宁伯变成了白身。
这对周彧的打击十分巨大了。
当日接到消息,他骇的几乎晕厥过去,得亏媳妇在跟前,死死的搀扶住了他。
周寿看到弟弟如此,也是满脸的苦涩。
皇帝这次削爵找的借口就是,弟弟去年的时候强抢民女,还为了土地与人私斗。
这事儿当年闹得很大,被传上去之后,他心里也曾担忧过,但是最后因为姑母,到底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没想到今日却又成了皇帝处罚弟弟的借口。
周寿心中复杂难言,一边让伺候的小厮将弟弟扶回屋里,一边自己舔着个笑脸和来传圣旨的太监套近乎。
往常这些宫里的太监对他们都很客气的,但是今儿这人却显得格外的冷淡,只淡淡说了几句客气话,便转身要走,竟是连一杯茶都没留下来喝一口。
周寿只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如此看起来周家只怕是真的要完。
周寿感受到了这一点,京里的其他人自然也是感受到了。
这才短短几个月,皇帝先是让太皇太后搬回了清宁宫,又处罚了周家兄弟,这分明就是厌恶了周家啊。
而对于这些勋贵来说,尤其是外戚这样的,没有立功就得了爵位的人,皇帝的喜爱与否就是一切,而皇帝的厌恶那就是致命的弱点。
因此一时之间,周家便成了整个京城勋贵人家的众矢之的,大家走路都要绕着周家大宅,谁家有什么宴会也根本不给周家下帖子。
而相反,张家这几日就越发热闹了,不仅是因为皇帝连续几次夸奖张鹤龄,赏赐了无数珍宝,更是因为张延龄的这桩亲事也终于有了眉目。
金氏听完要和英国公府做亲,高兴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处理完周家的事儿,便麻溜的从宫里卷了包袱回家,准备给小儿子定亲。
有长辈出面,亲事的流程便走的很快了,合八字定亲几乎是一项挨着一项,张鹤龄懒得琢磨这些乱码七糟的事儿,就都把事儿托付给了德叔,叮嘱他,要是确实需要自己出面再来找他。
而他自己则是一头扎进了玻璃厂的建设中。
第一批的玻璃制品已经一批接着一批交货了,每天不知道忙成什么样。
虽然这些钱不属于他自己吧,但是张鹤龄就和一个看着田地丰收的老农民似得,数钱也数的很高兴。
当然了,这些经销商里,张家自然也占一部分,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不吃肉也得好歹跟着喝口汤啊。
而且张家出售的玻璃制品都是张家的作坊自己制作的,只是因为御用的名头实在很好用,把张家的大名夹在里头,也就是等于左手倒右手给张家的产品贴了个标。
张鹤龄听底下店铺的掌柜说,这几日的货物都卖的很好,尤其是一些花纹精美的器具,卖的那是格外的好。
张鹤龄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