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到的时候,发现儿子张宗说也来了。
他前几个月刚刚成婚,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自己之前回家里交代的时候,也和他说了如今的情形,本意是想要让他在家里守好门户,不要乱跑,没想到这小子竟也跟着一起来了。
见着父亲来了,张宗说心中原本还有一丝心虚,但是很快又变得理所当然起来,笑着与张鹤龄打招呼:“父亲,孩儿平日里与表兄也能说得上几句话,这次就让孩儿跟着一起去吧。”
对于这个儿子张鹤龄可是太了解了,基本上他一撅屁股就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现在说的冠冕堂皇,可是看着他眼中跃跃欲试的神情,张鹤龄便知道,他是想要跟着皇帝建功立业。
张鹤龄一时间有些心累,难道他如今真的是老了吗?竟也有些不明白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了。
最后他只能叹了口气,没有再去阻拦儿子,只淡淡道:“既然你想去,那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我与你母亲如今都还年轻。”
后半句话他只说了一半,但是以儿子的聪明才智想来也能听明白。
我与你母亲都还年轻,你要是有个万一,那我俩还能继续给你生个弟弟,继承家里的爵位。
张宗说原本有些雀跃的神色忍不住一滞,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张鹤龄却理都没理他,打马上前去和谢迁几人说话。
谢迁知道张鹤龄得了太后懿旨,也是松了口气,感叹道:“希望皇上能听得进去劝啊。”
这话说出来,大家面上神色都有些古怪,主要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位皇帝陛下,还真不是一个听劝的。
但是无论如何吧,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因此也不再多言,一行人立刻策马扬鞭追皇帝去了。
皇上这次也是真的能跑,他们一行人直接一口气追了三天三夜,这才追上了在路边宿营的皇帝銮驾。
张鹤龄几人仪容仪表都来不及收拾,直接就屁滚尿流的进了王帐,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大臣,直接就扑倒在地哭了出来:“皇上,您怎能行此惊险之事呢?若是您有个万一,这大明朝又该怎么办呢?”
谁知皇帝此时却是一身劲装,面上笑嘻嘻,一点愧疚都没有,走上前去将老大人扶起身来。
“朕只是出来走走,又想起要去巡视一下九边的军防,如何就这般严重了,老大人快起来,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辛苦你们了。”
这话说的,真是够气人的。
一边的谢迁气的脸色铁青:“既然皇上只是想要巡视九边军防,何不在朝堂之上提出来,为何要行此鬼祟之事!”
好家伙,这比刘健还莽。
张鹤龄一见皇帝的脸色都变了,急忙出来打圆场:“皇上恕罪,谢大人这也是担忧您的安危,这才口不择言。”
皇帝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次行事有些不地道,到底只是冷哼一声:“朕倒想和诸位爱卿商议呢,可是诸位爱卿又有哪个会明白朕的苦心?”
张鹤龄一时间有些无语,他算是真的明白了自己这个大外甥到底有多么的不按常理出牌。
“臣等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明社稷,问心无愧,还请皇上明鉴。”谢迁实在是被气的不轻,因此一开始才会口出狂言,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回过神来了,对于这个皇帝,你就不能强干蛮干。
正德帝看着眼前忠心耿耿的朝臣们,叹了口气,也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朕知道你们的苦心,但是也希望你们能明白朕的苦心。”
谢迁听了这话,就知道皇帝没有回转的打算,忍不住道:“皇上,如今西北不宁,您是大明之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即便您留在京城,一样也能把控西北局势。”
正德帝可没这么好忽悠,九边各自为政,坐看友军围攻的事儿还少见吗?这次的讨伐十分重要,他绝不允许自己内部人拖后腿,所以这次亲征势在必行。
“此事你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