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个是我媳妇,一个是我心里认下的儿子,为人夫、为人父,我护着他们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和你裴守真有什么关系?倒是你别自作多情,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裴家的恩情有多稀罕!我呸!”
“谢、无、陵!”
揪着他衣领的长指陡然更紧,冷白手背的青筋也因愠恼而凸起,裴瑕盯着眼前这个毫不知耻的泼皮无赖,咬牙:“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哈,杀我?”
谢无陵攥
着裴瑕衣襟的手也紧了,那双平素总噙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也一片戾色:“裴守真,难道你以为我谢无陵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我但凡是那等怂蛋,我去宁州从军作甚,我给二皇子当差作甚,闲日子太舒坦非得去作死么?既然今日把话说开,那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不会放弃娇娇,这笔夺妻之恨,我与你不死不休!”
夺妻之恨四字从你嘴里说出,你不觉得可笑么。?_[(”
裴瑕冷笑一声:“玉娘自幼与我订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天下都知她是我裴守真的妻,你算什么?不过一个死缠烂打、寡廉鲜耻的无赖。”
“我是无赖不假,难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明知娇娇心里已经没你了,你还揪着不肯放手,非得将她困在你身边,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君子风范?亏得你还有脸,整日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挂在嘴边,什么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妻,我呸!你怎么不说,去年五月里,全天下都知道你裴氏宗妇死在了洪涝里!她被你家里暗算时,你在哪?她身怀六甲在外逃亡时,你在哪?”
谢无陵提到这事就满肚子火气,嗓门也不禁拔高:“等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死了,世上再没裴沈氏这个人了,我与她大礼将成了,你就冒出来了!你凭什么啊裴守真,还说什么尽责、守诺,呵,你到底哪来的脸!现在又有何资格来指责我?明明最初阴魂不散,拆人姻缘的是你!”
裴瑕眸光轻闪了闪
这事始终是他一块心病,或许也会是伴随他一生的遗憾。
可那也不代表为了一次疏忽,他就能将玉娘拱手让人。
“你想要什么报答,我都可以给你,除了玉娘。”
裴瑕凝视着他,深暗眸底一片凌厉偏执之色:“她生是我的妻,死也会随我葬入裴氏祖坟,与我同受裴氏后嗣的香火奉养。”
见谢无陵面色铁青,裴瑕心底闪过一丝隐秘的痛快,嘴角也掀起一抹凉薄弧度:“是,玉娘的确与我提了和离,但我不同意。只要我不松口,她便仍是我的妻,仍要留在我旁边,与我日日相对,夜夜同眠……”
“裴守真!”
谢无陵被他这副倨傲刻薄的语气激怒,双眼发红,喉中也发出一声凶兽般的低吼,握拳就照他脸挥去:“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裴瑕眸光一闪,虽然闪避了,却仍叫他砸中嘴角,霎时唇齿间一阵血腥弥漫开来。
眼见谢无陵再次挥拳,他也不再客气,抬手反击:“伪君子就伪君子罢。先前我就是太君子太守礼,才纵得你这无赖一而再再而二的得寸进尺!
一想到玉娘的心偏成那般,竟为了这样一个人,不顾名声,不顾家人,抛夫弃子,那在心底压抑许久的愤懑、不甘、妒恨、失落等情绪霎时化作一团滚滚灼烧的怒火,直烧得裴瑕胸膛都发疼。
而那一切缘由,皆因眼前之人!
五根修长指节紧紧地拢起,抛开君子的礼仪风度,此时此刻,他只是个男人,一个面对夺妻情敌、妒火中烧的男人。
裴瑕面色冷厉,一次次出拳,谢无陵见他动真格的,一边闪避着,一边瞄准机会,随时回击。
当脸上连着挨了两拳,谢无陵气得在心里直骂娘。
自己怎的就这么倒霉,和裴守真打两回,两回他身上都有伤!!
若非背上那箭伤未愈,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