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姜晏乔果断上前,一把抱住人。
她抵在冰冷坚硬软甲上,手探入季将军腰间,抢夺走季将军的竹哨。
她没有松开人,仰头拖长语调:“将军不过如此——”
她踮起脚,凑向将军耳边。将军个子高,她踮起脚也难凑到耳边。
她一回生二回熟,伸手用力勾着人脑袋向下:“将军,掩人耳目带人前往午门候着。若宫中有变,我会吹哨。”
姜晏乔的声音不响,动作如伴侣间耳鬓私语,瞧得旁人不由低头挪开眼。
“我不懂朝前的事,只知今夜宫中有大事。看将军自个寻思要如何做了。”
季靖云本撑着头,不让自己被勾下去,听到这些,脑袋立刻背叛他原先念头,低顺下来。
姜晏乔却不在意将军的配合了。
她推开季靖云,没看季将军沉下的脸,侧头吩咐下去:“知潼,与我一道骑马入宫。其余人等守在公主府。玲珑,去告诉温副将和陶公公,今日谁胆敢出公主府,一律视作刺客。”
被点到的两人同时领命:“是。”
姜晏乔转身迈步准备骑马去,没想身子没能迈出去。她手臂被人拽住了。
她扭头,轻微挑眉,询问拽她的季将军什么意思。她第一回被季将军这么拉扯。
季靖云开口:“殿下留在公主府,外头的事吩咐臣即可。”
“将军是不是觉得自己好生厉害,本公主体弱无能,连剑都舞不动。”
姜晏乔没有讽刺的意思。
她语气平和,知道季将军没这么说,实际上确实那么想。
她也知道季将军更想着:“公主知道了事也改变不了什么。今日遇驸马一事,不如以安全为重,不要乱跑。”
季将军不算想错,不算做错。
季将军丢给她过软甲,替她一次次纠正过刺剑姿势,黑脸听她吹过哨,遇到宫变冲入宫中,杀戮中试图护过她。
他能做的远超过她这位无能的公主。
那又如何?
姜晏乔对季将军带笑说了声:“将军,本公主
,不止如此。”
姜晏乔公主府有马,但她还是甩开季将军的手,快步往府门去。
她骑上那匹红鬃马,带上知潼,顺着她只走过一次记下的路。
她坐轿子前往的公主府,这回卸了凤冠和婚服,一路没人想到也没人认出她来。到了神武门口,她才扯下面纱:“永乐有要事回宫。”
门口值守武将大吃一惊。
公主不应该才从午门离开?现在该是才从谢府前往公主府才是,怎么已换了行头,到神武门来了?
他忙行礼:“今日殿下大婚,可否告知是什么大事?臣好去通禀一声。”现下怕是陛下和娘娘还在一起。
姜晏乔算了算。武将去通禀,母后那边才会来人接她,一来一回都在浪费时间。
姜晏乔深深望着武将,下一刻眼泪已如控不住似地落下。
傍晚时分,神武门口亮堂到尚且没点灯。昏黄金灿余晖下,所有人都能见到公主泪流满面,哭得脸颊鼻尖和那双雾蒙蒙的眼都泛着红。任谁都能看出是遭受了天大委屈。
她没有下马,像强撑着公主颜面,颤着声音重复:“永乐有要事回宫!”
公主哭成这样,武将慌乱无措结巴:“这,这,臣这就去通知——”
知潼在边上当即呵斥:“殿下只是想见皇后娘娘,你们这都敢拦着么?”
武将不忍又迟疑。
知潼知道值守的人奉命行事,无命令也需看牌子:“殿下头回仓促回宫,忘了牌子。下回必会带上。快些让开。”
武将听如此一话,暗谢女官给了由头,当场让开身子。
姜晏乔当机立断纵马入宫,知潼忙跟在其后。
武将在后头察觉不对,忙追两步喊:“殿下——宫内不能纵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