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前头姜晏乔才不管这,早骑马跑了没影,徒留武将原地跺脚,明知追不上,还是让人追上去。
有了马代步,姜晏乔没有上一回那么累。她甩开后面追过来的侍卫,没有先去母后殿内,而是选择在宫中绕路。
宫西边是金水河所在处。水自北向南,几乎贯通整个皇宫,直流到南边,再西门前自西向东流向文华殿,再流向东门。
西门与东门之间再往北些,为午门。
姜晏乔用手抹去脸上泪痕,到西边金水河边才下马。
宫中今日热闹,早年皇祖母在时,金水河边这一段还热闹些。后来皇祖母去了,傍晚过后到晚上,这里便没什么人了。
知潼陪同下马,上前帮公主一同牵马。她在轿子上知道的事不多,有着一肚子不解。但公主没说,她没便没问。
姜晏乔没让知潼帮忙,反而将知潼手里的绳抢过,带着马往边上一系。
她拉着知潼顺着河流往南边去:“马蹄声太响,引人注意。我们往前走,看前头是什么状况。”
知潼:“嗯。”
傍晚金水河粼粼波光,不懂兴衰喜怒。它自顾自流淌,和宫中每一块石头每一片瓦相伴。
姜晏乔的身影落在水面上,哄骗到了几条河中锦鲤,让其悄然探头。发现没有吃食,这些睡了大半个白天的鱼又潜了下去。
太早了。
姜晏乔不知道前头宫变到底是谁带的头,带上了多少人。
今日她大婚,难得她皇兄等人都来了。父皇和母后会在一起用膳。用完后,年长的出宫,年幼的公主与母妃一起回后宫。
宫里很快又会恢复到往日。
姜晏乔边走边陷入思绪中。
西北角的角楼上,值守的侍卫居高临下,看见突兀出现在宫中的公主,同样陷入困惑迷茫思绪中。
他见公主在宫中骑马,见公主弃马,再见公主沿河散步。
侍卫:“……”是该禀告上去。但怎么说?说本该大婚的公主,结了个假婚?
还是说,有个很像公主的人出现在了皇宫内?
侍卫恍惚把这件事禀告上去,听到这事的将士同样恍惚:“哦这样,我去禀告陛下。”
要命,这事怎么开口?总感觉事很大,是不该知道的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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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晏乔转身迈步准备骑马去,没想身子没能迈出去。她手臂被人拽住了。
她扭头,轻微挑眉,询问拽她的季将军什么意思。她第一回被季将军这么拉扯。
季靖云开口:“殿下留在公主府,外头的事吩咐臣即可。”
“将军是不是觉得自己好生厉害,本公主体弱无能,连剑都舞不动。”
姜晏乔没有讽刺的意思。
她语气平和,知道季将军没这么说,实际上确实那么想。
她也知道季将军更想着:“公主知道了事也改变不了什么。今日遇驸马一事,不如以安全为重,不要乱跑。”
季将军不算想错,不算做错。
季将军丢给她过软甲,替她一次次纠正过刺剑姿势,黑脸听她吹过哨,遇到宫变冲入宫中,杀戮中试图护过她。
他能做的远超过她这位无能的公主。
那又如何?
姜晏乔对季将军带笑说了声:“将军,本公主
,不止如此。”
姜晏乔公主府有马,但她还是甩开季将军的手,快步往府门去。
她骑上那匹红鬃马,带上知潼,顺着她只走过一次记下的路。
她坐轿子前往的公主府,这回卸了凤冠和婚服,一路没人想到也没人认出她来。到了神武门口,她才扯下面纱:“永乐有要事回宫。”
门口值守武将大吃一惊。
公主不应该才从午门离开?现在该是才从谢府前往公主府才是,怎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