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不要走,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走。&34;翌日天还没亮,景玉鸣就在梦里惊醒了,脑袋还一直想着父母离家的事。
昨夜,爷爷奶奶本想让他跟着一起睡,他没有答应,觉得晚上了爸妈就会回到他身边。
快午夜时分,实在困的不行了,他迈着小身板一个人爬到爸妈的床上蜷缩在被子里,犹如躺在温暖怀抱一般,最后在一声声抽泣中昏沉睡去。
睁开眼,他快速坐起来四周看有没有人,可周边还是那面土墙壁和破旧的年画,纸糊的木窗前还是那个铺满报纸的书桌,屋梁上挂着的还是那盏昏黄的电灯在风中摇晃。
他用力甩甩头,一阵窸窣声完穿戴好衣服后,出门在水井边的木桶中用小手捧起凉水洗个脸,刷个牙。走着小碎步就来到烟雾袅绕的厨房,准备和爷爷奶奶一起吃早饭。端着盛一碗锅巴粥吧唧吧唧的喝着,再拌点咸菜,足矣。
饭后,景玉鸣就去前排二姑妈家,准备跟着一起去镇上大姑妈家拜年,因为爷爷奶奶年迈就不跟着一起去,嘱托景玉鸣把一提油和一提酒带着送到。
&34;哈哈,奶奶,表叔是没人要了吗?我妈妈说舅爷舅奶没本事养活他们,跑出去打工了。&34;一个趾气昂扬,扎着双麻花辫的小姑娘正嘲笑的问着。
身边正在包装烟酒的老妇人没有作答,倒是正坐着抽烟斗,一个精瘦,眼睛阴狠的老年男人慢悠悠回答到&34;小莉莉呀,以后不要再和你那个表叔一起玩,没什么出息,天天游手好闲。以前不是他爸在,谁愿意和他玩,长大后跟着你幺幺一起去大城市生活,学着怎么做生意,发家致富。&34;
景玉鸣刚准备推开大铁门的时候,听到里面尖锐的对话,他还是强挤着笑脸迎着走进去。
&34;姑父,姑妈,我来了,一会随您们的摩托去镇上大姑妈家。&34;
姑父王大锤,斜着眼抽了一口烟袋说&34;哟,这不景三毛嘛,怎么没跟着你爸妈一起去城里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呀?不会被遗弃在家里了吧?&34;
景玉鸣嘿嘿陪笑道&34;姑父,您就别打趣我了,我们可是老伙计,我爸妈那是出去打工,村里这点一亩三分地的收入供不上我们三人读书的开销。&34;
王大锤嘴角眯笑着就那样看着他,沉默不语,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斗。
&34;小莉莉也在呀,过年又长漂亮、长高了嘛,一会去镇上和表叔一起玩摔炮好不好?&34;景玉鸣转身对王莉莉笑嘻嘻的说道。
&34;我才不和你玩,我爷爷说了,你没出息,是没人要的野孩子。&34;王莉莉抬着头,指着景玉鸣鼻子瞪着眼睛嚷着。
&34;我是不会让没人要的野孩子坐我们家摩托车,又脏又晦气。&34;她继续讽刺着。
顿感天打五雷轰,景玉鸣愣在原地,耳边一直回响着&34;你是野孩子,没教养的野孩子。&34;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姑妈在边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低头擦着那款曾经借景玉鸣家一千元买的摩托车。王大锤坐在那里继续盯着他看,深吸一口旱烟,说&34;景三毛呀,不是我们不带着你一起,你也看到了,实在摩托车也坐不下多余的人。&34;
景玉鸣不知所措的站着,脸上凝固着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脑袋中回想着这些年两家各种和谐的场面,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他们两家是亲兄弟,过去的一幕快速在脑中回放着。
比如,农忙的时候,姑父家他们都是自己收拾好了马上来帮助景家打包挑担回家。他家农田水牛耕地来不及,景家水牛和手扶都赶过去帮忙。
田地灌溉的时候都两家合力守夜引水,经常和其他村人打架抢水,两家都是一起上。就算是前两天过年的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