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与女婢说,奴婢定然不会告诉其他人。”
小人儿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母亲在家中过得艰难,他不想惹麻烦。
“你叫什么?”
“奴婢明舒。”答道。
“明舒”他轻声念着,“明理昭昭,舒之以心?”
嗯?还有这层意思吗?
明昭昭之理义,舒道德之本心。
与曾经的本心不谋而合。
可惜物是人非。
“公子说了那么多的讨厌,那你喜欢什么?”明舒徐徐引导着。
卫衡用手托住下巴,仔细思索了片刻:“我喜欢父亲。我希望以后可以成为和父亲一样武艺高强,以后当个大英雄,保家卫国!”
武安侯为国多年征战,卫国护民。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此刻才真正像个孩子。
明舒摸了摸少年男孩柔顺的头发:“您定然会成为大英雄!大将军!”
说罢,拿起那把做了一天的红缨枪,轻柔抚摸后,递到男孩的手中:“这杆枪是我准备送给公主的孩子的。既然与你有缘,今日便将它赠予你!”
“未来你定然能用它来保护想要守护的人。”
“如今的话是去威慑欺辱你的下人也使得。”
这柄枪通体黝黑,枪身上的花纹古朴,然红缨又红得似血,十分不凡。
小卫衡初时还推脱着不要,但在明舒的坚持下收下。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带着你回去。”明舒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灰尘。
牵起他带有薄茧的小手。
明舒淡然超脱,而少年金贵入俗。
即是缘灭刻,亦是缘起时。
宣和九年,长安正中盛传英昭长公主府有妖邪祸世,且与先帝有不可告人的勾当,玉肌坊的成立无非是她阴谋的一部分。
什么谋害忠良、暗中敛财、就连大祁的旱灾皆安在了明舒的头上。
传言愈演愈烈,不少百姓信以为真。
朝廷诸大臣向公主府施压,为不连累殿下与娘娘,明舒主动投案入狱。
明舒被关进了上林狱。
而上林狱——又名诏狱,奉皇帝特别诏令,用来关押特殊的重要罪犯的大狱。
虽然大狱湿冷,但有太后娘娘的关照,明舒在狱中的日子不算太苦。
只是忧心连累到她们二位。
明舒一直在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准备。
在现在的公主府中都在传:明舒姑姑是居心叵测,从关外前来投靠,故意接近英昭公主的歹徒。
与太后娘娘无分毫关系,公主殿下也毫不知情。
这是明舒最后能够为她们做的事情了。
在宏伟的帝王寝宫内,仅有身着华服的王太后和年轻的帝王面对面坐着对弈。
如今的帝王也就是曾经的太子燕伏。
不过二十四岁的年纪,举止却分外老成。那成熟的脸庞再找不到分毫的热血意气。
只是王太后明显心不在焉,根本坐不住。
她明白明舒的结局,但还是想要为她求得一线生机。
见母后实在是没有耐心,燕伏方才开了金口:“母后,明舒姑姑的事情已成定局。”
一句话掐灭了王皇后最后的希冀。
“可”
“母后,人言可畏,如今百姓惶恐,唯有将她当街烧死,方得民心。”
如今朝廷动荡,但凡换个时机
王太后计谋过人,自然清楚此事的重要性。
闭上眼睛,心下一狠:“按陛下的意思来吧。”
“儿子明白。”燕伏微俯身离开。
棋局尚未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