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罕提议:“微臣自愿领兵,压过月遥国的琼香山,以震慑四方。”
林羡玉却反驳:“出兵是下策,不如联合月遥周围的几个小国,张扬声势,让月遥国腹背受敌,给他一个下马威。”
林羡玉放下手中的奏折,“到时候,若月遥还不安稳,再出兵也不迟。”
乌力罕再一次对林羡玉改观。
他在此刻的林羡玉脸上已然看不到初遇时那个抱着錾金枪恸哭的娇滴滴世子的影子,甚至在林羡玉发话之后,他竟如面对赫连洲那般恭敬,俯身拱手道:
“微臣谨遵圣意。”
林羡玉看了眼夜色:“今日就处理到这里,你也早些回去吧。”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故态复萌,威严之态荡然无存。
乌力罕正准备离开,听到林羡玉在后面问:“你和云清怎么样了?”
乌力罕脚步一顿,沉声说:“他不想住我那边了。”
林羡玉惊讶道:“什么?”
“他找到一个乐班,在都城南边的万朝楼,专为西域使者献艺,我去看过了,那边倒是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是个普通乐班,出一次场给一次赏钱——”
“不是,我问你为什么要让他去?”
“为什么不让他去?”乌力罕疑惑道:“不是您说的,我不该让他天天跟着我去军队吗?他对军队的事也没有兴趣,他喜欢弹琴,便找了个能让他一门心思弹琴的去处,在那里既能遇到知音,又能赚钱养活自己,不是很好吗?”
林羡玉气得快吐血了,“我的意思是,云清是因为喜欢你,才会不辞辛苦,天天跟着你去军队,你那个破脑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就只有打仗吗?”
乌力罕愣怔片刻,皱眉道:“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男人?又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喜欢上男人。”
林羡玉叉腰道:“你看不出来,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
“反正我不喜欢男人。”
乌力罕说完就低下头,他不敢看林羡玉火冒三丈的眼睛,半晌之后又抢在林羡玉之前说:“我不想有牵挂。”
林羡玉怔住。
“大人,我没有兰先生那样的智谋,学识也不如您伶俐,我只适合做一个武将,但我想做大裕最锋利勇猛的一支箭,我想像圣上那样冲锋在前,不惜代价保卫大裕。大裕如今成了中州大地上疆域最辽阔的国家,以后像月遥国这样时时侵扰的事绝不会少,若圣上需要,我随时待命,我这样的人,没有牵挂最好。”
“圣上二十七岁都没成婚,从前我问他原因,他就是这样说的,遇到您之后,他就有了很多牵挂,几番进退两难。”
“我心在战场,我不想有这些烦扰。”
“我……不喜欢云清。”
他说完之后,林羡玉许久没有再开口,行礼之后离开,他骑马回将军府。
云清的物件不多,堆在门房边。
他明日就要去万朝楼了。
乌力罕踏进门时,云清正搬着他的书走出来,乌力罕见他身形摇晃,就走过去帮了一把手,帮他把书放在行李边。
云清有些无措,两手背在身后。
“将军,您回来了。”
乌力罕“嗯”了一声。
“饿不饿?我去煮点宵夜。”
乌力罕说:“不用。”
两个人都没有话,云清刚到将军府时才十六岁,一晃三年过去,两个人也算是一同长大。乌力罕的府里仆人不多,云清自幼孤苦,什么都会,不管乌力罕怎么说,他总是抢着洗衣做饭,以报答乌力罕的恩情。
他们有相似之处,脾气都有些倔。
乌力罕始终吃不惯南方的甜口菜,云清就学着做北方的菜,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