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两倍粗……他“啊”了一声,连忙摇了摇头,试图把那画面从脑袋里甩出去,后怕道:“幸好幸好……”
赫连洲轻笑一声。
“不过看到桑宗一晃眼长这么大,我还挺唏嘘的,”林羡玉抬起头望向赫连洲:“原来我们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
快六年了。
林羡玉正要揽住赫连洲的脖颈,却发现赫连洲鬓边有两根白发,并不明显,只是浅了些,尚未全白,可还是让林羡玉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怔怔地望着那处。
是太劳累了吗?一国之君,统率南北,每天要处理的奏折摞起来比人还高,因为歼灭了陆氏王朝,怕难堵悠悠之口,所以格外勤政,累到而立之年就生出白发了吗?林羡玉紧紧抱住赫连洲。
“玉儿,怎么了?”
林羡玉摇头,闷声问:“赫连洲,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是吗?”
赫连洲莞尔:“当然。”
“以后的早朝,我都陪你一起去,陪你听政,也会陪你一起批奏折。”
赫连洲不知道林羡玉的心情为何忽然低落,但他还是环住了林羡玉的腰。
“我们再多任命些能臣干吏。”
“好。”
林羡玉想了想又说:“我也会陪着你练功的,我每个月都陪你去马场骑马。”
“玉儿这是怎么了?”
林羡玉摇头道:“你先答应我。”
“好,我等着玉儿陪我一起练武,”赫连洲低头咬了咬林羡玉的耳尖,笑道:“就怕玉儿犯懒起不来。”
“会起来的。”
林羡玉心想:我们都要长命百岁。
我想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林羡玉从前很少思考生死的事,他年岁还小,父母爱人都在身边,死亡离他太遥远,可是看到赫连洲鬓边的两根白发,他心中倏地一紧,登时乱如麻。
他想:赫连洲,最好我比你先离开,我不够坚强,无法面对失去你的日子。
如果注定要难过,他不敢承受。
“赫连洲,”林羡玉把脸贴在赫连洲的颈侧,咕哝道:“你把我宠坏了。”
赫连洲捏了捏他的胳膊,又捏了捏他的腿,浅笑道:“哪里坏了?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还没怎么宠,玉儿不会坏的。”
林羡玉的心情霎时间雨过天晴,阴霾忽散,他凑到赫连洲面前,明眸清亮,眨了眨,问:“那……你原本想怎么宠我?”
赫连洲看了一眼那流星锤,兀然问:“玉儿,十七岁真的很好吗?”
“什么?”
“和三十岁有什么差别?”
林羡玉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赫连洲打横抱起,阔步进了屋子。
赫连洲一抬腿,踢上门。
林羡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躺进了罗纱层叠的床榻,赫连洲随之欺身而上,一只手已经熟练地抄起了林羡玉的腿弯。
“玉儿,不练武不代表不行,”他在林羡玉耳边哑声说:“三十岁正是好时候。”
林羡玉自知在劫难逃,呜咽着喊了声:“……赫、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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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雷把晚膳送到各人房里。
他先去了乌力罕的屋子,乌力罕坐在里间看军报,云清坐在桌边看琴谱,两个人相处得倒是愈发融洽,见纳雷走进来,云清急忙起身行礼。
“见过丞相。”
纳雷笑道:“快坐,圣上那儿有些事耽误了,晚膳就不一起在前厅吃了。”
乌力罕向来莽撞,没听出纳雷语气里的笑意,直问:“圣上有什么事?”
纳雷一时语塞。
“……圣上和大人有些私话要说。”
乌力罕还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