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分明一齐出现,却丝毫不见亲昵之意,入座时,二人同坐正中上方那排分列的单人靠背高椅,距离相隔很远,足够再放三四张椅子。
女皇、皇夫,皇储秦周悯、前任皇婿顾名尧,皇婿之父文殊亭,还差个没出席的顾宛凌,摆明了是皇庭内部成员碰面。
那两名护卫员倒还真没拦错。
这种场合,她和储姮宇出现,那简直是自取其辱。
“这一回的礼宴主题不好。”秦泽文入座开口,面朝着秦周悯,“太麻烦。”
秦周悯耸了耸肩,合上手中报刊杂志,“母亲不喜欢么?我觉得挺有意思。”
文殊亭伸手摘了面具,顾名尧也跟着摘了,蒋逢玉心里咯噔一下,索性压根没人管她。
秦泽文再开口就是朝着顾名尧去的,先是寒暄了一阵,关心他的工作、身体,而后提到秦周悯,说到两人本该是如何般配的一对,可惜有缘无分。
“周悯做了不少错事,一定让你寒心。我作为她的母亲,没能在这一方面教育好她,理所应当要负责,替她向你做出补偿。”
秦泽文招了招手,一名身穿制服的侍从人员走上前,为顾名尧递来几份贴着照片的个人档案。
“周悯没有姐妹,不过易氏那一族倒有几个女孩。主家里和你适配的alpha,我都差人联系过了。”秦泽文笑着说,“家世不错,性格也好相处,有择偶意向。时间不冲突时,你也抽空去见见。”
蒋逢玉反应过来,这是摆明把她当空气了。
顾名尧把那沓照片轻轻放在桌边,沿着斜侧角推回去一些,他伸手扣住她的膝盖骨,脸先是转向秦周悯,然后才向秦泽文带着歉意道:
“我和殿下没能走到最后,责任一半也在我。”
他迂回婉转地说了许多,秦泽文又时不时穿插两句,蒋逢玉简直听得耳朵流血。
简而言之,顾名尧的意思就是:
我以前是对秦周悯死心塌地的,毫不怀疑自己对她有很深的感情,但根本没想明白这感情不是爱情,而她‘勇敢’求爱这事让我彻底认清了现实,发觉不仅她对我不来电,我对她也没那意思,甚至由此发觉自己爱的另有其人,正是现在坐我身旁的这名冤大头。
秦泽文叹了口气,撑在额旁的手无可奈何地揉了揉,一副头痛难忍但还得强打精神应付人的模样。
“我知道这话是在替周悯分责,你一向是个好孩子。”
秦泽文直起身,今晚第一次正眼看向蒋逢玉,似乎才发觉这里有这么个人。
秦泽文盯着她看了小半分钟,忽地开口,“面具摘下来,也好让我认认脸。”
认认脸,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吓人。
她就是个炮灰,大人明鉴啊。
蒋逢玉拖拖拉拉地卸了面具,拨了拨头发,装作不敢直视女皇地样子偏垂着头扮屁民,只听见秦泽文问:
“母亲是做什么的?”
蒋逢玉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她本以为秦泽文会问她和顾名尧是怎么认识的,却没想到被问了个无关紧要的家庭背景。
她妈名叫蒋由珵,是个开餐厅的老饕,全年领着丈夫不着家,每月定时定额打钱,好好一个独生女活得像双亲俱损接受社会救济的孤儿。
秦泽文只问了一个问题,连蒋逢玉本人叫什么都没兴趣知道,显得‘母亲是谁’这提问越发无厘头。
答完以后空气沉寂着,蒋逢玉又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这身份相比起在场的所有人——除储姮宇外——几乎不值一提。
蒋逢玉摸了摸脖子,顺了口气。
没事的,她们都是策划捏出来的假人,只有她才是活人,这一点就够了不起的了。
她暗暗摇头,被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