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顾宛凌。
“我带她们进去说话。”文殊亭朝门口两名护卫员点头,“辛苦了,去休息吧。”
奇了怪了。
文殊亭开了这个口,护卫员倒真放了行。
看这说话的气势,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皇夫呢。
进了门还不算结束,这房间名字虽叫茶歇厅,但大得令人咂舌。
外分候客区,内设休憩室,正厅整体漆装呈青绿色,棕咖褐金配色的古董家具和装饰品点缀其中,精美的表象之下有种说不出的沉闷阴郁,岁月流逝的痕迹看似浅淡,但实际上无处不在。
正中那面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初代女皇画像,画中人穿着旧时的铁装铠甲静立城堡的通塔云梯旁,手里握着一柄冠顶宝石权杖,一双长眼微微下撇,不怒自威。
蒋逢玉的视线划过去,又不得不划回来。
她的重点关注对象并不是画像人物,而是相框周围包裹着的大片浮雕。
这些小东西实在有些太眼熟了。
和在嫌疑对象为顾名尧的记忆闪回中看见的厕所镜子浮雕别无二致。
“坐这里。”
顾名尧跟着文殊亭在左侧竖排的长木扶手沙发上坐下,伸手来牵她,声音里的柔和关切听得蒋逢玉倒胃口,她憋着一言不发也在他身旁坐下。
文殊亭端起五脚木几上放着的茶杯,掀开杯盖啜饮一口,看架势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
喝过茶,他姿态自然地把话题引到顾名尧身上。
“最近工作很忙?”文殊亭问,“何医生说你总不去她那里做检查,你不该这么任性。”
“三个项目并行,确实抽不出什么时间。”顾名尧回,“检查还是一月一次,我会记得让贺温把报告传送给您。”
文殊亭扶了扶眼镜,“贺温经验不足。”
顾名尧低低一笑,不顺他老爸的话继续说下去了。
蒋逢玉没搞懂这两个人在较什么劲,就是一个体检医生而已,多大点事。
不过她现在知道顾名尧这说话风格是从哪儿学来的了。
秦周悯大概也听得不耐烦,倾身从储姮宇那侧的桌边几里抽出当季军事报道,翻页时抖了抖纸张。
文殊亭放下茶碟茶杯,视线往蒋逢玉处扫来,隔着一层镜片,她看不出里面有什么需要琢磨的情绪。
“这里不是游乐园,贸然把人带来,只能落得个被驳面子的下场。”文殊亭看着她,话还是对顾名尧说的。
秦周悯翻页的手指一顿,似笑非笑地向顾名尧扬起眉,她空出一只手去牵住储姮宇,动作毫不遮掩。
蒋逢玉品出点不同寻常来,文殊亭这话不仅是训顾名尧,还是在明里暗里内涵秦周悯。
秦周悯也在场,她也带了小三,如果真要从头追究,她的过错比顾名尧多得多。
文殊亭当着她的面批评顾名尧做事不稳妥丢面子,相当于是在说她没脑子。
顾名尧轻晒,“我以为父亲会想见一见我相中的人。”
蒋逢玉坐着装聋作哑,在这场不动刀子只动嘴皮的战争中,她只是个可被牺牲的炮灰而已。
文殊亭扬手理了理本就足够整洁的领结:“见面这事,等到你母亲月末回鞎川后再内部商议也不迟。只是你太心急,从来不愿采纳别人的建议。”
他提到顾宛凌,蒋逢玉就又多了件打发时间时可考虑的事。
秦周悯办生日宴,不论顾宛凌是军事首长还是前任婆母的身份,都该来出面贺礼才对。
她没来是几个意思?
蒋逢玉杂七杂八想了一堆,侧墙小门敞了开来,戴着面具的秦泽文从里向外走出,她换了一身礼袍,跟在她身后的皇夫却还是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