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达授!
祖达授进的帐中,直直地朝着沈济舟跪了下去,不住叩首,泪流满面道:“罪臣,祖达授叩见主公!”
沈济舟见如今祖达授落魄模样,又想起当初他也是意气风发,智谋百出,不由得心如刀绞。
他挣扎着起身,几步走到祖达授近前,一把将他搀扶住,眼含热泪道:“达授啊苦了你了!”
祖达授闻言,悲喜一同涌上心头,早已泣不成声道:“授,以为此生再不得见主公矣!”
沈济舟也动了情,声音哽咽道:“达授!是我委屈了你啊若当初!唉!”
他忽地仰头道:“快!快将达授的刑具撤下!”
慌得祖达授又跪下叩首道:“主公啊!达授乃戴罪之身万万不可!”
沈济舟摆了摆手道:“从现在起,你什么罪都没了,我说的!”
左右这才过来,将祖达授的刑具撤下。
审正南眼睛也潮湿了,这祖达授平素与田翰文交往甚密,虽然跟自己有些过节,但他的确刚烈,也一心为了渤海。这一点,审正南还是佩服的。
如今看祖达授获释,他心中亦是高兴。
反观那郭涂,一脸
的古怪神色,当是不怎么高兴。
他他跟这祖达授可是死活不对付。
待祖达授身上的刑枷撤掉,他这才一拱手道:“主公啊,如今战事如何了我在监中,消息闭塞,但也知,若是战事顺利,主公早已奏凯班师了,定然不会迁延到这如今时节。我心中焦急,如同火焚,这才冒死前来与主公相见,想着能为主公排忧解难”
沈济舟点点头,叹息道:“达授啊!你来得正好!我的确有一件难以决断的事情,要与诸位商议,不妨听听你的看法。”
祖达授这才拱手道:“主公如有差遣,达授定竭尽心力!”
沈济舟叹了口气道:“唉!我军屯粮之地麒尾巢,如今已然被萧元彻攻占,我军仅仅只有两日的口粮了”
“什么!”祖达授一脸的惊愕,不由地倒退了数步。
半晌,他方开口道:“主公,这是何时传回的消息啊?”
“今日一早”
祖达授闻言,低头暗自思忖,似自语道:“也就是说,麒尾巢失陷,当是昨夜之事了”
沈济舟点了点头。
祖达授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一拱手,沉声道:“臣请主公立斩麒尾巢守将,还有推举守麒尾巢人选之人!守将失城,论罪当斩,举荐之人不察,而至如今局面,其罪当诛!”
说着,祖达授忽的昂首道:“若不是这二人之罪,我军如何能陷入
如此的危局!”
沈济舟闻言,哑然无语,半晌道:“麒尾巢守将丁缪、丁绪二将,已然阵亡了”
祖达授方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便不追究他们了,可是何人举荐的,此人必须问斩!”
“这”
沈济舟暗自看了一眼一旁的郭涂,心中暗道,举荐之人,便是他了可是,我又如何能将他问罪呢
郭涂闻听祖达授此言,心中也开始打起鼓来,麒尾巢守将丁缪,正是自己举荐的。
这祖达授实在可恶,刚放出来,就要狠狠咬我一口。
他正慌神,却看沈济舟也朝自己看来,不由得更是心惊胆战了。
主公何意?莫不是真要斩了我吧
他心中又惊又怕,更恨祖达授,觉着自己的末日怕是要降临了。
祖达授察言观色,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不等沈济舟开口,朝着郭涂冷冷一笑道:“郭长史,莫非举荐之人,是你么?若真如此,郭长史怕是要自戕以谢天下了!”
“你!祖达授!主公还未发话,何时轮得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