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怎么能……”向平安震惊地抬起头来。
“行的。”苏时越打断她,又将她摁回去:“我说行的。即便你改了行动,你要相信我对你的信任,我会知道你遇到了危险,也会想办法破局。”
严冬里的寒风刮得像刀子。
苏时越怕她冷,将她带回住的营帐。
营帐里点了火盆,比外头暖很多,手终于也恢复了一些知觉,就连脑子都转得快了些。
方才在外边苏时越几次搂着她,她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反应过来,才觉得这举动有些奇怪。
向平安偷偷瞟了一眼苏时越,正见他盯着桌上她画的图发愁。
向平安那张图上清晰地标记了粮仓的位置,是她上回夜探回来后补的。
只不过那个位置,因四周都没有什么可以烧起来的东西,不大好下手。
所以苏时越发愁,也在情理之中。
向平安想到这里,就见苏时越转身。
转身间三两步坐在了她身侧。
“一会儿那个人,若是来,就顺着他说的,去攻淮州。”
“摁?”
向平安没有听懂,等着苏时越给她解释。
“既然粮营现在不好下手,就让他们主动把人撤走。”
向平安这回懂了。
苏时越的意思是,她将昌国的兵力引去攻淮州,如今趁淮州下雨,粮食不能受潮,只能留在其他地方,兵力分散,他便可以带兵偷袭——
但话听传在将军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
他转身瞪着跪着的向平安,觉得一定开玩笑,又确认了一遍:“要我们雨天攻淮州?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淮州地势低,近期又连下暴雨,我们可以利用水攻。”
向平安将方法说了出来,将淮关周围几个重要位置勾出来,又将如何引水说了一遍。
“行军没有粮,雨天无法存粮的问题怎么解决?”
将军又问。
“部分粮存个几天没有问题,其余的,就存在这里。”
向平安指尖一移。
“这里没有雨,刮北风,因地势的问题会相对干燥,可以在这里扎营。”
向平安将计策说完就不再说话,退到了一边。
将军盯着图看了良久,最后盯着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如何相信你?”
“我可以带兵去。”
向平安抬起头道。
“若是我耍诈,我自己就会死在战场上,营地里有兵,我要的人不多,即便出去的兵死了,也断不了我们的后路。”
上首的人再三考虑,点了头:“那好,那你就带左营的人出发。”
向平安猜得没错,昌国的兵果然不擅长在雨天作战,就连行军,都怨声载道。
动手刨地的人披着蓑衣骂骂咧咧:“将军脑子磕了,怎么回事,要我们在雨天挖渠。”
“还要我们引什么水,老子去城里抓几个苦力来做,还犯得着要老子亲自动手?”
向平安勒住马,转头看了回去,眼神犀利地盯着刚才说话的几个士兵。
几个士兵一看这眼神就住了口,立马就闭了嘴。
“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我就削了他做人棍!”
向平安的声音飘在雨里,又点了一个老实一点的士兵,警告道:“你跟我走,其他人继续,谁敢偷懒,就让他后半身都躺着。”
向平安带着人进了淮州。
淮州因为昌国和禹国的举动人心惶惶,只有少数几间酒楼开业。
跟着来的人一路都没出声,只能跟在向平安身后,缩着脑袋进了一间酒楼。
向平安在酒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