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宜不等孟少恒说完,忽然拔下发间的簪子,便狠狠扎进了他的肩膀里。
痛得孟少恒立刻杀猪一般的惨叫起来,“啊……啊……”
她方狠狠又把簪子拔了出来。
再无视孟少恒瞬间飙血的伤口,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该死的人渣,还有脸拿我的孩子说事。”
“还有脸说你真的心疼他愧对他,说他泉下有知会怎样。”
“他若真泉下有知,只会恨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不幸,托生成了你这个人渣的孩子。”
“他只会后悔莫及只会恨之入骨!”
说着再忍不住哭起来,“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他甚至来不及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人世间。”
“他明明上一刻,还在我肚子里活蹦乱跳的。却下一刻,便已被贱人和小畜生所害……”
“你这个人渣还不肯给他一个交代,不肯给我们母子一个公道。这可是最基本的,你都不肯给!”
“你到底哪来的资格拿他说事,你再敢拿他说一个字,我都立刻杀了你!”
孟少恒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却知道眼下除了拿孩子哀求叶宝宜,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她既计划得这般周密,自然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有人会意识到不对,来救他们。
尤其整个屋子都被围得密不透风,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丝毫动静,就更没希望了……
孟少恒只得忍痛又道:“可我的确、的确心疼他,愧对他啊……”
“你不要以为这世上就只有母亲爱孩子,父亲真的也是一样的。”
“但我真的有苦衷,我、我……我再不能生了,澈儿便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我不保下他,便只能断子绝孙,孟家的香火传承也要彻底断了。”
“我能怎么着呢,再心疼再愧疚,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啊……”
说着见叶宝宜和王妈妈都听住了。
忙继续,“所以就算你今日没对文氏下手,我过段时间也饶不了她的。”
“真的,我都想好怎么收拾她,怎么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了,谁知道……”
“你不信你可以当着我的面杀了她,看我会不会动一下眉头。”
“我刚才是太震惊了,也是……男人的脸面作祟,并不是真的心疼她,想为她出头想救她……”
叶宝宜嗤之以鼻,“你这些口是心非的鬼话,以为还能骗到我吗?”
“还真有脸继续拿我的孩子说事,你真心疼愧疚,怎么没见你以泪洗面,没见你食不能咽夜不能寐。”
“怎么没见你日渐消瘦憔悴,弱不胜衣?”
越说越难过,“自打我的孩子……没了以来,我再没睡过一个整觉。”
“也吃不下任何东西,逼自己吃下去了也会吐!我都是靠着喝参汤吊命,都是靠着一定要为他报仇的那口气吊命。”
“这些日子的每一个夜晚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我都不敢回头去想。”
“你这人渣没达到我这个地步,就不要说你心疼愧疚,你没资格!”
孟少恒一时间无言了。
叶宝宜的痛苦的确肉眼可见,相比之下,他的话……的确没什么可信度。
可他每天都快忙死了,所以不是他不心疼愧疚,是他根本没时间好吗?
他正要再说。
叶宝宜已“哈哈”怪笑起来,“不过你说文氏这贱人害你再不能生了,这话我倒是信的。”
“都是畜生不如的贱人,时间长了,利益有冲突了,岂有不狗咬狗的?”
“那我可更不能让你们分开,必须得送你们一起上路了。”
“才好让你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