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武这淡淡一声“哦”,似乎是在跟大国手那弘,下战书。
他与那弘对着坐,脸上不疾不徐,不平不淡,拿着曾汉仪的茶杯,抿了以后。
是茉莉花茶,真香!
那弘见张少武有点走神,瓮声道。
“猜先吧。”
张少武点着头,就见那弘抓着黑子,就听张少武淡声说道。
“单数。”
大国手枯槁的手掌松开,从手里落下五颗黑子,跌落在棋盘上。
“后生,运气不错。”那弘瓮声说着。
俩人将各自的棋罐摆在右手边,张少武是执白子先行,下在右星位。
屋内一盘棋,屋外又是一盘棋。
在北大围棋社的老师来看,这场棋肯定不具备观赏性。
围棋是君子六艺,最是需要沉淀的东西。
一般练习围棋的人,都会从背谱,解谱,练谱,最后才能坐上棋桌。
大国手那弘也许人品不咋地,可不能说人家是臭棋篓子。
一个在宫里棋官调教出来的人,下了一辈子的围棋,哪是一个毛头小子能赢的。
站在围棋社外面的人,也仰着头关注这盘棋局。
“张少武是从冒出来的小东西,敢跟大国手那弘对弈。”
“听说是,两伙流氓茬架,想出个文斗的法子,我看张少武也是小流氓。”
“这盘棋都不用看,一个名不经传的毛头小子,想要下赢大国手那弘,除非黄龙士附体。”
张海洋眼瞅着白宝山,又将手伸进小书包里,赶紧伸手拦着。
“宝山哥,这不是动手的地儿。”
白宝山盯着那几个动嘴皮子的人,手就没离开他的小书包。
张海洋是看不懂围棋,不过他看着眼前的棋局,俩人下的有来有回。
而且,张少武执的白子,似乎思考的时间很短。
此时,黎援朝凑到张海洋跟前,笑着说道。
“海洋,你这结拜大哥,有两把刷子。”
“下围棋讲究布局,每一颗棋子都是一个士兵,哪个是活子,哪个是死子,从一开始都得想清楚。”
张海洋能听懂黎援朝的话,却还是看不懂眼前的棋局。
而一直旁观的曾汉仪,也懂点围棋的对弈之道,很明显张少武的棋术,也很高深。
纵点横围,每一步下的很快,又布局深远。
“黑子,怎么停了,这都多长时间了。”观战的人喊着。
“大国手那弘被张少武,逼得在长考。”
“我趴在窗户上看,那张少武翘着二郎腿,跟人大国手那弘过招呢。”
“那弘脸上都冒虚汗了,现在还在思考呢。”
“这场棋局,才下了一百多手,大国手那弘用得着长考嘛。”
孔二狗瞟了几眼棋局,连连打着哈欠,他根本不指望,这一场围棋能赢。
不过,立地太岁周玉文能看出这盘棋的玄机。
“长生劫!张少武将大国手那弘,逼死到死胡同了。”
他口中的长生劫,是围棋的一种“斩龙断术”。
张少武瞅着眼前的大国手那弘,举棋不定,脑门上冒着汗。
过了七八分钟,总算是下了一步棋。
张少武再次拿着白子布局,封住黑子的退路。
他看着“阿尔法狗”的系统面板,对面每走一步,就能生成几千种破解的方法。
继而,会有更优选的落子位置。
北大的围棋老师,眼瞅着张少武下棋的样子,真谈不上是对弈高手。
可每下一个棋子,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又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