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手那弘举棋不定,是越下越慢。
他不由得看向张少武,心里震荡不已,难道说这世间,真有大智若妖的人物。
常言道,下棋如智斗,智谋万丈深。
“我他妈上当了。”
“他根本不是在跟我争,一局一角的得失。”
“从一开始,他就在布局更大的全局。”
“我一味的杀戮,攻城拔寨,却陷入局部的死活中。”
“这长生劫,我真破不了。”
张少武单手撑起下巴,怔神发呆,一直等着大国手那弘落子。
旁观的围棋社老师,也看出这场棋局的不一般。
按理说,身为大国手的那弘不该在棋局的一百二十七手,就长时间的思考。
“我输了。”那弘投子认输。
张少武点着头,却拿起大国手那弘的黑子,落在“十三九”的位置。
“罩。”
“这是你唯一的活路。”
大国手瞅着那一粒黑子,心气一下就通顺。
“对啊!我···我怎么没想到。”
他身形不稳,坐在木凳上差点摔在地上。
“你怎么解开的。”那弘问着。
张少武扭着脖子,“其实,看似是我在跟你下棋,实际上我是在跟我自己下棋。”
“你每下一粒黑子,我就会站在你的角度,去想接下来怎么用黑子赢我的白子。”
“谋棋者,一心四用罢了。”
大国手听见张少武“一心四用”,再也稳不住身子,吧嗒从凳子上,翻倒在地。
就算是北大围棋社的老师,也没想到,张少武会一心四用。
门外观看棋局的人,都知道张少武赢了大国手那弘。
立地太岁周玉文瞅着那盘棋局,惊叹的说道。
“天底下,真有登峰造极的妖孽。”
孔二狗不懂这盘棋的分量,凑到周玉文的跟前,笑着说道。
“周哥,那喇叭营的鸽子市,就算是我鼓楼的了。”
周玉文摆摆手,压根就没将那喇叭营的鸽子市,放在心上。
“二狗,张少武是个百万无一的人才。”
“那喇叭营的鸽子市,可困不住他这条龙。”
孔二狗没多想,反正是赢了就行。
张海洋知道张少武大胜大国手,瞅着那几个出言不逊的人,抬声说道。
“酸秀才嘲讽状元爷,真不知道丢人。”
“这回,都看清楚了吧。”
围观棋局的几个学生,脸上不自在,有人嘴硬的说道。
“那是人家大国手轻敌了,再者说那老爷子多大岁数了。”
“那老爷子不是轻敌,是压根没将那人放在眼里。”
眼瞅着,俩人该下的棋,也都下完了。
而张少武与大国手那弘,还没从围棋社出来。
就在此时,有人喊道。
“张少武跟大国手,要来一盘速杀局。”
“每个人下一步棋,不能考虑十秒钟。”
所有人听完那人的话,都趴在围棋社的窗户上看。
俩人落子的速度极快,都是快打快的路数。
又是一百多手的时候,大国手那弘栽倒在地。
张少武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
“老爷子,您可别脑梗啊。”
“是您说的要下一盘快棋,您可别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