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支开所有人,蹑手蹑脚地跟到书房外,房门紧闭,只能隐约听到些声音。
“时伯父,这是江家老厂的资料,父亲交代过,务必要做的隐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一阵沉默,时友斌似乎有些为难。
“这太冒险了,如果让五爷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你回去劝劝你爸,让他再斟酌斟酌。”
“没事,您只管放心去做,其他的有我们。”
江司辰没有再给时友斌任何拒绝的机会。
时景回想起锦祥定制里江司辰提及的把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父亲早就被江秉天父子所用,做的还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门倏地一下打开了。
时景瞬间恢复镇定,“司辰,苏管家来提醒我们该走了。”
两人没有多想,若无其事地下了楼。
临出发前,时景仗着出嫁的心情,鼓起勇气想讨个答案。
“爸爸,如果我在江家过的不好,你会替我出头吗?”
被冲撞的火气还未完全消散,时友斌失了耐心,“你放眼看看身边的人,哪个婆家有江家这么重视儿媳,你怎么会过得不好?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早该料到是这样的回答。
时景噙着泪,义无反顾地上了江司辰的车。后视镜里,时友斌的身影越来越小,她的父亲,始终最爱自己,年轻时舍弃发妻,现在怕是要舍弃她了。
既然脱不了身,那就入局看个明白。时景仰头,不让眼泪弄花如此好看的妆面。
……
十辆迈巴赫,浩浩荡荡地从时家开往江家老宅。
“新娘子来了!”
车刚开进外院,佣人们便纷纷欢呼,往正厅里传话,这是江家久违的一桩大喜事,处处都显得谨慎又隆重。
时景在江司辰的搀扶下下了车。他笑得很开心,像个羞涩的青年,终于迎娶了心仪的姑娘。时景冷冷地看他,恍若隔世,她差点被他真诚的表情打动了。
他们携手跨过高大古朴的大门,沿着青石板路,穿前院、过二门,到达宽阔而深邃的内院。内院周边清一色传统建筑,飞檐翘角在阳光下显得富贵又庄重,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悬挂着大红之色的婚饰,共庆着这段“良缘”。
眼前之景,可笑又可悲。
他们缓缓走向正厅。正厅里,江家的长辈们,一个个正襟危坐,微笑地注视着这对璧人。
踏入正厅的瞬间,时景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与威坐正中的男人相汇。
是他!
时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感觉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难以入肺。
她来过江家老宅两次,每次那个位置上坐的都是江司辰的父亲江秉天,这次是他……
时景的身体不自觉地晃动,幸好江司辰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了?是不是紧张了?”
“有点。” 她含糊地应着。
“别担心,跟在我身边就好。”江司辰紧握她的手,走向正厅中央。
江秉天起身站立,理了下微皱的衣摆,郑重其事地为时景介绍。
“小景,这是司辰的五叔,常年在国外,你没见过,这次专程为你俩的婚事回来。”
男人礼貌点头,时景呆愣在原地,内心如同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惊涛骇浪。
江司辰见状,在她耳边轻声解释,“我们和五爷同宗同源,家族之中,我们隶属曾祖父长房一脉,五爷出自最幼之房。但是,这些年江家的核心产业大多都是他掌管,所以论功绩和辈分,他在江家的地位都是老大。”
“还有……五爷这支,都比较喜欢晚婚,到他这里,年龄差距就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