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珠儿愿意在椒房殿学规矩。“话罢,她仍觉不妥,补充道,“晋王殿下待我总不如二妹妹亲厚,我也不愿去瞧冷脸。”
皇后不希望她与晋王和睦。
话罢,皇后笑意淡了些,转而对早立在殿内的男子解释:“晋王,珠儿心性如此,你…不必往心里去。”宫娥推开琉金画屏,没了遮挡,殿内之景映入眼帘。透过丝丝缕缕的麻线,她看见萧玉殊站在殿阶前,长身鹤立。许是才去过甘露宫,他一身黑青朝服,庄严肃圣。他正在看她。
手里的绳框跌落在地,“咔哒"的一声,在安静的殿中格外响。
郑明珠拨开丝绳,二人视线交汇。
昨夜萧玉殊似乎没睡安稳,眼下片片乌青。他的目光平静如潭,没有任何波动。
而后,萧玉殊转身作揖:“儿臣告退。”
日薄西山,郑明珠终于走出椒房殿。
思绣早早地守在殿外,目露忧色。
“姑娘久久未归,奴婢便先来此等着。可是皇后娘娘有吩咐?”
郑明珠失魂落魄,未答。
临近文星殿,她吩咐着:“那些经文,你明日亲自给晋王殿下送过去吧。”
思绣不解:“姑娘,您不亲自送去吗?”
她摇头。
萧玉殊还会想见她吗?
“对了,今日樊姑来文星殿请二姑娘,让二姑娘做些吃食给晋王殿下送去。二姑娘今日,大半时间都在修仪殿。”………知道了。”
第二日仍旧,郑明珠在椒房殿纺纱学规矩。听闻晋王也开始参与政事,只是皇后不肯放手,只给他一些零碎费时却无关紧要的政务处理。
奏折送去修仪殿,郑兰红袖添香在侧。
长此以往,可不就是梦中的结局。
郑明珠没有坐以待毙,傍晚从椒房殿出来后,她直奔修仪殿去。
她必须见萧玉殊一面。
“烦劳大监通报,我有些话想同晋王殿下说。”“殿下整日处理政务,已有倦怠之意,此刻不见人。“大监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直接拒绝。
“大监,您便去通报一声,殿下会见我的。”大监打量着郑明珠,不由自主便想起萧玉殊近一月来所做的糊涂事。不惜性命挡箭,修书去蜀中。前日更是连卫夫人的言传身教也不顾,冒着被皇后忌惮的风险,杀了那刺客。“姑娘这话,老奴听不懂。“大监面色冷淡道,“姑娘既不愿见到殿下,也不必为着皇后娘娘的吩咐而勉强。”“姑娘走吧,恕老奴不便远送。”
明日是卫夫人阴寿,萧玉殊会前去皇陵。看见那些经文,他免不了想起自己那日的筹谋。
有昨日的误会,她之前说的话,做的事,萧玉殊会一并怀疑。
白天她要去椒房殿习规矩,肯定不能跟着去皇陵。夜长梦多,今夜她必须见到萧玉殊。
郑明珠最后望了一眼修仪殿匾额,转身向掖庭方向去。十月的末尾,夜风吹来刺骨。
锦丛殿经久未修缮,窗棱咯吱响动,如同破旧的厨箱。萧姜的眼睛见不得强光,白日里他紧闭双目。也算养神,所以深夜也不觉困倦。
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萧姜放下竹简,侧耳静听。她的裙衫似乎总是那么几件,前襟带着金属制的环扣,走路时珍珠项圈会哒哒地相碰,发出微弱的声音。只是今日,声响缓而沉。不似往常轻俏。
郑明珠有心事。
锦丛殿消息闭塞,这几日萧姜又在养病,无暇去听外头的动静,尚不知发生何事。
“郑姑娘。"萧姜没问,只是等着她开口。郑明珠坐在男子所在的几案对面,亦懒洋洋地不爱说话。皇后做事当真周到,就算萧玉殊和她之间未曾被挑拨,这般纺纱、抄书整日,她也没心思讨萧玉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