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想必是觉得快要攻下北京城了,自己迟早会称帝登基,对待自己便与之前不一样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啊,谁也不能免俗,更何况,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人。冯云山心中有些理解了。只不过,所谓称孤道寡,以后,自己真的成了一代帝王,想必便没什么兄弟朋友,剩下的只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了吧。
冯云山强行将这个念头摒弃,也不纠正罗大纲等人,只是上前扶起,道:“城内的清妖情况如何?”
“圣王,城内清妖闭门紧守。属下昨日在大军还没赶到城西时,便派了侦察营在这山坡上瞭望,发现清妖组织城内的大群民壮勇夫,扛抬大炮上增设城楼,还拆除城内的砖石布置城头,积极准备防御工事,看样子,准备顽抗到底,抵抗我讨虏军了。”罗大纲禀告。
这样?冯云山思索起来。这么说来,这留守北京城内和主持北京防务的恭老六奕訢以及蒙古和尚僧格林沁两人,是有些不同意见了?
一个准备通过谈判解决,一个准备死守京城?还是两人其实是窜通好的,只想通过谈判,拖延时间,而同时拼死抵挡,等各地救援的大军前来解围?
冯云山索性懒得猜测,谈判什么的都是假的,自身实力才是真的。哪怕是满清答应投降自己,难道就不消灭他们了么?等他们组织兵力,再来反扑?冯云山前世再只是一个普通的工程师,也不至于连这都不清楚。
……
与此同时,傍晚的北京外城菜市口旁,一处寺庙外,一名十四岁的少年正拉着另一名年近二十的青年,在寺庙旁的小巷内吵闹。
“大哥,你疯了吗?满清朝廷已经快玩完了,你还替他们卖命?”少年眼睛深灰,鼻梁高,与本土人士稍有区别,不过,说的话却是地道的京片儿官话。
被称大哥的青年,相貌与年轻人十分相似,只是面上已经长满了浓密的毛发,一看便是兄弟俩。他瓮声瓮气地道:“我白颜龙身为朝廷武举,阿达也是朝廷的命官,如今朝廷蒙难,岂能不忠于朝廷,逃回老家?”
“哼,正是阿达让我来找你回去的。”少年年轻虽轻,却带着一丝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口吻老成地道:“不信你跟我回家问阿达!他已经急着收拾行当,准备回西安府泾阳县老家。”
一听少年这样说,自称白颜龙的青年愣住了,一边将信将疑地跟随少年往巷尾走去,一边嘟哝着:“回老家也好。如今这京城已经是极端混乱,薪米等物价格飞涨,连这外城都是流民四起,今天比昨天来寺庙乞食的人又多了许多。哎,这京城已经不是人过的地方了。”
少年回头恨恨地道:“就是!我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京城。这里虽然繁华,却不是我们呆的地方!欺凌人的满蒙大官不说,连那些做奴才的汉人兵头小吏,也是可恶!还是和我们自己的老表们一起生活才好!”
两人一路发着牢骚,回到不远处一个胡同内,单独的一间宅院中。
青年一进屋,便见正在催促几名仆人整理家当细软的中年人,问道:“达达,是您让颜虎唤我回来的?说是明日一早便离开京城,回泾阳老家?”
“不错!颜龙,你是我白家长子长孙,你巴巴的一大笔家业还要你来打理。怎么能将自己的命,押在这里,去帮那满清官府,上城墙抵抗那些汉人贼兵?”中年人面带责备地道。继而,他又解释:“我们陕北白家,在泾阳一地也算是一方豪族,我们的根,还是在那里。”
“如今皇上一逃,这京城中人心惶惶,外城直接已经被贼兵占领。整个京城的百官已经各自逃命,无能入署办事者,人心涣散,已经是亡国之相。内城即便坚守两月,估计也是无力回天,被攻破是迟早之事。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