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可以作为热水来源,又可以开动蒸汽机,相较于前院老式的人工所缫之丝,每工一名只能可管丝口五至八条,如今这有了蒸汽机作为动力,所缫之丝,每工人一名可管丝口六十条,这还是不熟悉,等熟悉的手巧妇人,可管丝口至百口。”
这执事说着,将众人引到缫丝车处,只见几名妇人在前面,的确一人守着数十口丝口,有条不紊地丝毫不觉劳累。
青麟和福济还好,不是很清楚这缫丝场的变化带来什么,只是觉得从这执事的嘴里说出来,这蒸汽机除了吵点,好像还不错。
而对缫丝有些熟悉的崇纶,却是脸色大变:他被这蒸汽缫丝机所带来的变化给吓倒了!别人不清楚,他是最为清楚不过了。这原本没人只能管最多八条丝口,因为投用这套蒸汽缫丝机,变成每人可管六十来条,这便相当于增加了七八倍的效率,原本要雇请八个人,如今请一个人就够了,足足能省出六七个人的工钱下来,这得节省多少费用?
而且,这还只是一台缫丝机的作用,若是一个缫丝场,再多几台,又得节省多少人工费?其他的旧法缫丝,哪里还能争得过着投用新式缫丝机的缫丝场?这一年下来,该获利多少?要知道,丝织业主要开支本就是蚕茧的原料成本和雇请的人工费用成本,这等于是人工的雇请费基本都省了下来成为利润。
这时,那名执事从缫丝机的尾部摸出一把生丝,道:“此新法所缫之丝,粗细均匀,丝色洁净,弹性较大,因此,若售卖给东南亚或洋人,售价也较手工缫丝高出三分之一。而且出丝率高出很多,雇请的织工可为原本的十分之一,还不需数年的熟练织工,只需简单培训十余天便可从事。因此,陛下亲口下旨,要求圣京织造局全面引入推广此种蒸汽缫丝机。”
“不但如此!除了这缫丝厂之外,圣京织造局还将原本老式的生丝生织成丝织品的丝织厂进行了改造,同样引入蒸汽提花织布机。”执事有些自豪地将众人引入旁边同样轰隆作响的另一处工场,介绍道:“这里便是圣京织造局的丝织厂。”
众人跟随这名执事,鱼贯而入,进入一处宽敞无比的大殿内。
殿内一侧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十台旧式木架织机,殿中间和另一侧,却放着几台漆黑发亮的铁疙瘩,正是前面见过的蒸汽机,其中一台正在轰隆开动着,嗡嗡地作响。
崇纶和青麟、福济三人也进入殿内。
崇纶已经对这充满噪声的地方没那么排斥,如今在他看来,这轰隆巨响的机器,就代表着利润和银子。虽然不是他掌管着织造局,但长期以来掌管仓场的经历,让他不自觉地成为守财奴。
刚进入这丝织厂,那满面自豪的执事又开始了介绍起这些织机来:“众位大人,请看!”他指着那几十台旧式木架织机,道:“这些木架织机,原本自明代以来就一直使用,到如今几百年来,一带都仍在使用。这一架织机要两名织工操作,一名织匠,一名学徒,织匠在下面进行梭织,徒弟坐在织机顶上提拉通丝线,费时费力。织一匹五丈长的绸缎,两名织工要费时近半月之久。”
说完,带着众人绕过了嗡嗡作响的蒸汽机,来到另一侧的一台复杂繁琐的新式织布机旁,道:“各位大人请看,这便是我们新从广州运来的新式蒸汽提花织布机,虽然还是仿造法兰西的贾卡尔式提花织布机,但所有配件,包括连蒸汽机在内,都是原圣国第一机器厂生产的。它不但使用的人工大为减少,仅仅只需一人照看机器便可,效率更是比旧式的木架织机五倍之多。同样生产一匹五丈长的绸缎,只需三天不到的时间,便可织成,而且,所织的绸缎更为致密结实,而且因为是机器制作,所织花纹更为精美、整齐。这种绸缎,所售价格比旧式木织机要高出二成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