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行人是在乔水码头下了汪家楼船,罗指挥使与其亲随冰未,汪家二爷及汪家大少爷、三少爷,还有汪家四小姐、五小姐尽数上了乔水码头,游玩闲逛,直到了望乔街的望乔酒楼,才进了酒楼订了雅间,歇脚畅谈。”
见孟军若无其事地重新说起罗恭与汪府的事情,孟良才略略侧了个身,端起茶盖碗想喝点茶水润润有点发干的喉咙,端起来了才知道碗里已然没什么茶水。
得又放下,孟良才清了两声喉咙:
“在你们未归府之前,我打发人去望乔酒楼探过,说是今夜酒楼后面的水阁让汪府给包了,要招待贵人,这贵人应当就是罗指挥使一行人……按你所说,玉家外甥与你去接了你母亲出汪府之后,便从赋孝桥那边过,直往望乔酒楼,那么这会玉家外甥该是与罗指挥使在水阁?”
末尾的音提了提,孟良才有点不确定地打了个问号。
在孟军未摊开说之前,他只觉得他这个嫡子能在秋闱考得举人,他便高兴。
可当孟军尽数说开,并毫不藏锋隐芒之后,他方觉得先前的他太低估了孟军,这哪里只是面如冠玉的知府公子,明明是浅困山坳的千里驹!
总有一日,这匹千里驹必将是驰骋疆场的勇者!
所以他到最后提了个疑问,他想知道孟军又是如何看待今夜望乔酒楼水阁宴请皇差一事。
孟军也让王边去打探过,还是在玉拾问他可有信得过的人去跟骑马儿奔离汪府的那名小厮开始。
那个时候,他便直接命王边好好探一探望乔酒楼今日的所有案排。
其中最令人嘱目的一件,便是汪府包下了整个酒楼水阁。
王边回来禀报他,他将那名汪府小厮狂奔出府去的事情如实转告玉拾。
那件事情也简单,不过是汪二奶奶不知道因何惹恼了汪大夫人,汪二奶奶身边忠心不二的大丫寰怕汪二奶奶吃亏,于是便火速谴了小厮赶往望乔酒楼禀了汪海。
汪海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没事,然后就没了。
王边自是无法靠近那时汪海与罗恭所在的玖号雅间,但那名小厮听着汪海让传回去的话觉得很奇怪。
边走出望乔酒楼,边在马儿旁边踌躇了好一会儿,还边碎碎念着——怎么听着二奶奶身边的大丫寰的口气像是大事情,可真禀到二爷这里,二爷只说了一句没事?
王边是个机灵的,也是个耳朵灵光的。
汪府小厮暗下碎碎念的这一句让王边听了个正着,便一字一句照搬回来禀了孟军,孟军再照搬转告了玉拾。
那会玉拾听后并未有什么反应,只低声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遇到汪海,是汪二奶奶的幸,可遇到汪大夫人这样的婆母,还真是汪二奶奶的不幸。
他将玉拾这句话反反复复推敲了几遍,方敲出点味道来。
汪海在南黎府可是出了名的护妻,与汪二奶奶恩爱有加,可真到了利益相驳的境地,汪海还能做到与汪二奶奶举案齐眉么?
大约会如玉拾话中所言,遇到汪大夫人那样强势清贵的婆母,便是汪二奶奶最大的不幸!
孟军道:“玉家表弟坐了另一辆我们孟府有马车,后来我听说玉家表弟让车夫到邻近车马行换了马儿,快速赶回了府里,来给父亲报信?”
孟良才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这才有了孟良才刚带人浩浩荡荡出孟府大门,欲前往汪府接应姚美伶一举。
也是此举,原本让孟良才绝情休妻之举伤透了心的姚美伶好生感动了一番,也让孟军这个儿子重新高看了孟良才三分。
到底还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