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恼火,问姚美从伶:
“母亲,玉家表弟刚得知此事时,他是怎么说的?”
姚美伶坐在圈椅里是如坐针毡,虽说孟良才的脸色已不再黑得能滴出墨来,可那全然没了平日精神气的模样,却是让她颇为心疼,也更为自责。
听到孟军的问话,姚美伶低垂着眼,只差将脑袋埋到膝上去:
“拾哥儿说我糊涂……”
到底还是玉拾心善了,也是疼惜极了他母亲这位姨母!
孟军在心里叹气。
自从父亲要休了母亲那一刻起,他似乎就无时无刻不是在叹气。
孟军又问:“玉家表弟还说了些什么?”
姚美伶不敢瞒,回想了下当时玉拾与她说的话,一字一句,意思差不多地照说了个精光,转述给左手边的孟良才与左下首的孟军听。
孟良才赞叹道:“虽是早早亡了生母,又无继母教导,却能如此聪慧明理、玲珑心思!姐夫当真教得好!大姐也当真好福气!”
姐夫指的是玉将,姐姐自然指的是玉拾的母亲姚氏。
孟军也是深有感触。
玉拾与他一般的年岁,可到底是在京中长大,眼界与见识非是困在小小南黎府的他所能相较的。
孟军道:“待诸事一了,考过秋闱,母亲便替我修书一封给远在京中的玉家姨父,我要到玉家备考明年春闱会试!”
这是好事,姚美伶自是千般个好。
这样的好事,从前孟军不会提,姚美伶也从不会去想,因为自她的嫡长姐嫁入京中玉家,京中姚家便与嫡姐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当年嫡母病故,姚家也未有人过问。
便是她,也被紧紧诓住,直到嫡姐出殡下葬,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方得知。
可那个时候,她已嫁鸡随鸡,跟着孟良才远离京中赴任,别说提前不知,就是提前知道了,也赶不回去见上嫡姐最后一眼。
自嫡姐病故,她便想,姚家与玉家当真是斩断血脉,福祸无关了。
所以这回被人算计出事,当孟良才突然不再坚持休了她,孟军告诉她,她玉家的那位锦衣卫千户外甥,竟然在珠莎县欢喜楼放出护她的风声来,她心中其实是不信的。
她想啊,定然是孟良才与孟军听错了,不然也必是欢喜楼的赵副掌柜认错了人,还未确定那人的身份便派了人来到南黎孟府通传。
她还想着,这样办事草率的赵副掌柜是不对的,下回对帐的时候,一定得让田大明带上赵逼掌柜,她一定要好好训训他。
然当在上晌接到玉拾让连城递到孟府的贴子时,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个风声是真的!
她很高兴,高兴极了。
从上晌等到下晌,终于到府门外迎来玉拾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她居然看到了嫡姐留下来的血脉!
她居然在有生之年还能听到玉家外甥喊她一声姨母!
今日汪府突然请姚美伶过府看戏的事情,三人已说得差不多,刚喊进丫寰去给三人重新沏上茶端来,门房管事便亲自跑进了花厅,给三人见礼后,急急道:
“大人,汪家二爷差人来了,说是望乔酒楼后面的水阁出事了,请大人带上府衙官兵速速赶到水阁,好保护水阁内皇差的安全!”
孟良才一下子站起了身,也是被一时之间的变化惊得没了主意,站起身后竟是一言不出。
门房管事也是满脸急色,可他也知事关皇差,那便是重大的事情,他可不敢催自家大人快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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