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听得连连点头,惊喜道,“这个好,可以让经济困难的学生有额外收入,或是买书,或是吃顿好的,都不错。”
“就是这个道理。”教授点点头,带着慨叹地说道,“我们可不能让穷人读不上书啊,再说了,他们来了,就是鹏城的财富。鹏城毗邻香江,有条件腾飞,别的地方可没有这么好的地缘优势,发展也就不行。穷人啊,多着呢。”
鹏城现在正在发展,很需要有才有志之士前来一起建设,鹏城大学出这种制度,会让更多的学生选择鹏城大学。而这些学生只要来了,毕业之后,多数都会选择留下来的。
何亭亭听了,感触地看着这个初具雏形的大学,心里种种念头升起,很快都变成一股努力发展的决心。
一行人走走停停,很快走到了教工宿舍。
越过教工宿舍,再走十来米,就是鹏城湾了。
何亭亭看着潮起潮落的海湾,心中无限感叹,六年前,沈十二带她来过这个海湾,想让她跟他一起偷渡去香江。也就是在那个刮着台风下着暴雨的夜晚,无数人豁出去了似的,企图游过鹏城湾,投奔香江。
即使过去了六年,何亭亭还能清楚地记得,她在杨莲家见到的几个以为成功偷渡以至于狂喜,发现仍然在鹏城时无限绝望的偷渡客的面容。那几个人那样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表情,像一副泛黄的画卷,定格在她记忆中,定格在鹏城的发展历史中。
至于次日风过雨停,鹏城湾上哀鸿遍野的景象,更是何亭亭毕生无法忘怀的记忆。
张教授见何亭亭盯着海湾出神,便指着海面道,“过去有无数人从这里偷渡去香江,只是为了过好日子。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们的日子好到,能让那些人羡慕地回来。”
“张教授觉得会有那么一天吗?”何亭亭听了,不由得惊讶地问道。
她有过上一辈子,但偶尔看着破落的渔村还是会有些怀疑,张教授对未来一无所知,竟然如此有信心吗?
“为什么不?我们只是起步迟了而已。人家早早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我们还没开始。我们啊,只是落后了而已!”张教授慨叹着说道。
何亭亭听得直点头,“是啊,我们只是落后了而已。六年前,我也被人带着来过这里呢,但是我不愿意过去,我相信我们这里会变好的。”
刘君酌听得色变,“亭亭你来过这里,你想偷|渡过去?”
“才没有,我都说了我不想过去。是沈十二,他疯了,把我当作他的女儿,想要带着我游泳过去。”何亭亭被冤枉了,便哼了哼。
何玄连笑道,“幸好你不去,你要去了啊,只怕就得住在香江,再也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了。沈十二那年可是成功游过去了的。”
张教授回过头来看向何亭亭,“六年前,可是很出名的逃|港|浪潮啊。5月份,有7万多人想逃过去,最终过去了3万多人,还有很多人死在海上。那年,整个鹏城,只有11万劳动力呢。”
那年过去的,不仅仅是鹏城人,还有从粤省各地而来的农民。浩浩荡荡的,从东到西,漫长的海岸线都被铺满了。
“5月份那次啊……”何亭亭有些不好意思,“我也被怂恿着跟去了,从梧桐岭去的,结果伤了脑袋。”
张教授看着何亭亭不好意思的样子,呵呵笑起来,“看来亭亭经历还挺丰富啊。如果要采访|逃|港|者,亭亭也适合了。”
刘君酌看着何亭亭,没有说话,眸子却越发深邃。
何玄连听何亭亭提起5月份那次,紧握拳头,也是没有说话。
“第一次我年少无知,被哄过去的;第二次呢,是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