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基业不能损在自己手上,他们只知道哪怕是死,那也是——
头可断,血可流,汉魂不能丢!
再次紧了紧手中的长弓,搭箭上弦,引而不发,缓缓抬举望天……
蔚蓝的天空上,淡淡弯月,相伴日归。
决战将临。
匈奴已然步入射程,仰望抬弓的汉军却在等,等他们更深入一些。
咚!
关上的战鼓猛然响起。
顿时如蝗的箭羽铺天盖地的朝关下飞去。
匈奴齐齐一声发喊,急奔几步,挽弓回击,一时间鼓鸣人喊,杀声震天,箭矢交飞。
“砰!”沉重的撞门车狠狠的撞击在关门,将关门震得一阵猛颤。
上下五层高达十米的冲车此时也已然迈过早被掩埋的壕坑抵达至射程,藏身车内的匈奴纷纷挽弓射击。
云梯也在匈奴兵卒的牵引下缓缓升起……
关上的汉军和民夫忙碌而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沸水,巨石,火油,滚木,只等匈奴靠近后倾倒下去……
决战终于来临。
“将军!将军快早做打算吧!”关楼内的杨璞听着外面的厮杀声来回踱步一脸急躁之色。
满面疲惫的窦义淡淡的看他一眼,“作何打算?”
“哪怕……”杨璞停住身子默然相对片刻,无奈嗫喏道:“哪怕退守县城亦无不可。”
“仲颜,你我相交十余年,我又岂能不知你是为我做想,只是边关都不得以守,小小县城又有何用?”窦义叹了口气,“再说就算我等退守县城,又能跑过匈奴铁骑?就算跑过匈奴铁骑,我等眼睁睁看着哀鸿遍野又有何面目再苟且偷生?”
顿了顿,气势陡然转猛傲然道:“再说,老夫还有子毅那千五铁骑可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他?!”杨璞闻言像盯怪物般看着他半晌,哼然冷笑道:“将军居然还指望他?若是他有心,也不至于数日来连半分消息都欠奉,我看他……”
“错!”窦义打断道,“老夫一生阅人无数,从未看走眼过!”
杨璞错愕的看着端坐案前满面坚信之色的他,一时间再也不知该如何劝说,相对无言间关楼内复又弥漫上一股压抑的气氛,让他心中烦闷不已。
就在此时,楼外猛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他来了。”
就如在述及一个相约而来的老友般淡淡说完,窦义缓缓闭上双眼。
杨璞面色犹豫片刻,看了眼闭目岿然不动的窦义,扭头步出楼外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
一队相较于这天地显得极其渺小孤单的骑兵正以雷霆之势疾奔而来,那高耸飘扬的团龙大旗,那义无反顾的身姿,那所向披靡的气势,无不在向世人昭告,大汉铁骑——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