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有过的失眠。
——“只是,父王不相信儿臣诚心悔过,大概是因为……即便克己自律如父王,发自内心也不认为这是快乐的。”
柴珏的这句话,似一个鬼魅,不断地,追逐他一直以来漂浮不定的心魂。
官家望着眼前的书。
这本更似是札记的书,被他翻阅千次万次,早已残破不堪。
“衡术”。
封面上唯二的两个字。
——“如此想来,父王严苛的律己,更像是出于惶恐。”
惶恐?
是的。
惶恐。
他惶恐。
从接过那人递来的这本书开始,他就没有安心过。
——“为什么偏偏是给我?”
至今,他仍然记得第一次读到此书时的震惊。
毫不夸张地说,得此书者,得天下。
为什么偏偏是给他?
次日的午后,还只是一个普通皇子的柴楠,忍不住问了出口。
那人,有一双慵懒却精光内敛的眼睛。
有和他一样黑如墨的眸子。
“因为,这样有趣得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