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珏正色道:“我问你,那《公羊传》说的是什么?”
《公羊传》亦称《春秋公羊传》、《公羊春秋》,是专门解释《春秋》的一部典籍,其起讫年代与《春秋》一致,在公元前七二二年至前四八一年,当中的释史十分简略,着重阐释《春秋》所谓的“微言大义”,用问答的方式解经。
然而这些,乐琳只在高中的语文课和历史课听了一些,工作之后都没有涉及,自然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迟疑了好一会,她怯怯地回答:“是说历史的?”
“说的是什么时候的历史?”柴珏考她问道。
那天在杨少傅的课上,乐琳在还未走神之际,隐约听到一两句“襄公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之类的话,这种称号大约是春秋战国的吧?
只不过,到底是春秋,抑或是战国,委实不得而知。
她只好含糊地答道:“秦朝以前的。”
柴珏连连摇头,似乎是看穿了她的一窍不通。
乐琳慌忙问:“都答错了?”
柴珏不置可否,又抛出一个新的问题:“我再考考你,《春秋三传》说的是哪三部经典?”
“《春秋三传》?”
乐琳右手食指不停轻挠着额角的发鬓,眼睛不住地转动,努力回想着。
她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学到过,《左传》是《春秋》里面的一部。
另外两部难道是……
“《左传》《中传》《右传》?”
柴珏咳了两声,敛下眸子不去看她。
乐琳追问:“不是?”
柴珏摇头不语。
“那《左传》是有的吧?”
“《左传》确实是其中一部。”
“那么,是《左传》《前传》《后传》?”
乐琳认真地思索一番,自觉不妥,喃喃自语说:“有‘左’应该还有‘右’的啊……到底是《左传》《后传》和什么传?”
柴珏学着她的动作,单手托腮,凝视着车窗外。
乐琳看他不言不语,推了推他,问说:“你倒是说话啊。”
“我万未料到,你竟然是认真的不会。”
“难道还有作假的不会?”
柴珏重重地叹了一声,乐琳只觉得连车窗的帘子都要被他叹落来了。
“怎么了?”
“《左传》是《春秋左氏传》,相传为春秋末年鲁国左丘明为《春秋》做注解的史书。不是什么‘左’’、‘右’的‘左’。”
乐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接着问:“那剩下的两传是?”
“《春秋公羊传》和《春秋谷梁传》。”
乐琳忍不住一拍手,惊叹说:“啊,《公羊传》是其中一传!”
她回想了起来,高中语文课里确实学过这么一个知识点,只是年代太过久远,都忘记干净了。
柴珏感觉头痛得很,他用力地揉了揉额角,不满道:“你在恍然个什么劲儿!杨少傅教授的课就是《春秋》啊,你既然记得《公羊传》,怎么不知道这是《春秋》其中一传?”
他又微蹙着眉头,试探地问道:“我问你,曹少师教的是什么?”
“《周礼》?”
“是《礼记》才对!《周礼》是《礼记》三礼之一。那陈太傅教的又是什么?”
“《西伯戡黎》?”
“《尚书》!你刚巧没有缺课才学到的《西伯戡黎》只是其中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