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葛二百’,严郎中竟然没有听说过,着实不应该啊。”
葛、严二人回头一看,身后是两个面如冠玉、目如琅星的少年郎。
葛敏才连忙向那高一些的少年拱手,恭谨道:“臣见过三殿下!”
严桂开之前一直在扬州为官,未曾见过柴珏,也学着葛敏才道:“下官见过三殿下。”
一旁的乐琳细细打量着这个“葛二百”。
只见他年纪大约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间,身材稍矮、微胖,五官并无甚过人之处,但一双眼睛有神得很,嘴角似乎是惯性地往下垂着,肤色略黑,然而两颊颧骨的位置泛红。
虽然毫无根据,乐琳却直觉他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她好奇地问:“在下孤陋,也是初次听闻葛大人‘葛二百’的绰号,愿闻其详。”
葛敏才轻抚下颌的胡须,嘴畔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弧度,笑道正要解释,倒是柴珏替他答了:“葛大人仗义执言,有‘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之谏官风骨,去年参表奏疏更是多达二百一十六份,父皇御笔亲题‘葛二百’的牌匾相赠,赐御笔一支,故而葛大人在朝中有‘葛二百’的称呼。”
“原来如此!”
乐琳叹道:“一年参奏二百多份,真是不容易。”
葛敏才有柴珏为其介绍这一段光辉的经历,满足之情溢于言表,笑道:“三殿下过奖。”
又对乐琳问道:“不知道阁下是?”
乐琳拱手道:“在下安国侯乐琅。”
葛敏才即便没有在官学任教,也听闻过眼前人“官学第一草包”的名号,表情顿时冷漠了许多,只是客气疏离地回道:“安国侯有礼。”
说罢,他想起方才的那桩事情,又转过头来,对严桂开道:“我‘葛二百’一支御赐狼毫笔,参遍朝中文武百官,连庞丞相我都参过。”
他靠到严桂开耳边,略略沉吟,冷声道:“但咱礼部本官到目前都还未有参过,严郎中你是不是想做我参礼部的第一本?”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严桂开耐他没有办法,只得不情不愿地带着手下往人群里走去。
待到他走远了,柴珏才说:“葛大人,你们的对话,本殿方才略略听了一段。虽不知事实如何,但倘若陪同三佛齐国使者真是你的职责,这般行事会否有些不妥?”
葛敏才反问:“殿下可知道这三佛齐国在什么地方?”
柴珏坦白道:“本殿不知。”
乐琳则是皱眉细思。
方才她听到这“三佛齐国”的名字,便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是东南亚?
南亚?
还是印度洋那边?
到底是后世的哪个地方?
葛敏才深呼吸之后,一口气答道:“这个什么三佛齐国,在流求以南、广南东路以南、琼州以南、交趾以南、占城以南、麻逸国以南……”
“等等!”柴珏叫停他:“麻逸国以南?那不是到爪哇国了?”
爪哇国?
这个名字乐琳倒是听过,后世的爪哇岛附近。
葛敏才点头:“正是爪哇国东部的一个小国。”
柴珏惊讶道:“天边海角!”
“殿下所言甚是,你说这么一个远在天边的不毛之地,说是来朝贡,却连贡品都没有的,派个礼部郎中去应付绰绰有余了吧?况且臣并非推卸责任,昨天、前天都是臣亲自陪同的。”
“只不过“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张票据:“两位兴许也听闻了,《汴京小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