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啪”地声就倒在了地上,火麻仁一见,叫道:“好呀,果然是你个臭婆娘戏子在整鬼作怪,日本仔,你往哪里跑?”
说完就冲向了柳生田,柳生田脸色一变,转身就想跑,但是他方才受了火麻仁的那一刀,虽非致命,流血却已经不少,又被如此多的浓烟一熏,已经有点头昏脑胀,刚走了几步就被火麻仁追上。
火麻仁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举刀就劈落他后颈,只听枪声一响,火麻仁身子一晃,软绵绵地倒了下来。水龙叫道:“士横兄,好枪法!”台下的陆云豹被火麻仁连番暗算,颜面大失,一直在盯着他,现在终于瞧准机会,开枪命中。
龚千担大惊失色,连滚带翻爬到火麻仁身边,将他一把扶住,但见他半边身子都已经染红,幸好陆云豹那枪还是失了准头,只是击中他的右臂,但是子弹贯穿而出,血流不止。
火麻仁却还是神志清醒,推开龚千担,呲了呲牙道:“别管我,杀不了日本人和那个姓徐的,回去无法向山主和众位叔父交待,我火麻仁的名头就算是完了!”
龚千担知道像火麻仁这种洪门大哥,平生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信义,比他这条命还要精贵,若然不能完成信诺任务,那就是比死还要惨,于是点点头,拾起他身边地上那把劈竹刀,翻身就站了起来,走到柳生田面前,用刀指向他面门,冰冷刀锋只是离着几寸的地方。
柳生田看了看还趴着地上的水云仙,见到她还恶狗抢食一样在吃地上的糯米团,连忙惨声高叫道:“你不能杀我,我与盲昌先生是旧相识!”声音十分凄厉,而徐季云早就已经吓到像筛糠似地抖个不停。龚千担听他居然说与“联興顺”的精神教父“盲昌”是旧相识,又是一愣。
这个时候整个戏台已被火麻仁扔的那几瓶“烧酒燃烧弹”已经完全烧了起来,到处都是火焰和浓烟,但是水龙和他几个门生拼死冒着烈焰冲了过来,陆云豹也心知若然徐、柳二人一死,同时得罪皖系和日本人,非同小可,就壮起胆子也跟着水龙冲了上来。
顿时众人形成合围之势,徐季云好像见到大救星一样,大声叫道:“水龙兄,快来救我!”
陆云豹举起手枪对着龚千担道:“这位兄弟,你把刀放下。只要你不伤柳生君,我担保你安全离去还给你一万银元。”
火麻仁脸色惨白,咬了咬牙,哈哈笑道:“‘大山炮’,老子我二人来得这里,就没想着活着出去。区区一万银元就想收买洪英好汉?你有种的就一枪给老子个痛快,老子感激不尽!”
水龙一边臂膀全是烧伤,都是拜火麻仁所赐,怒道:“有骨气,果然是洪英硬汉子。今天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跑。”
龚千担看看火麻仁,又看看水龙和陆云豹,知道自己即使现在动手一刀砍了柳生田,自己和火麻仁肯定没命,还有后台那里的汤姐带、陈久如也必定不能幸免;但
是如果这一刀不砍下去,今晚二人千辛万苦到来行刺就等于功亏一篑,不单只不能洗刷自己和火麻仁暗通“義合興”的冤枉,还有负朱执信所托,到时候省城落入桂
军、皖系和日本人的手上,“联興顺”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一时间迟疑不决,委实难下决定,但是形势紧急,也轮不到他再花时间去想。龚千担长到这么大,从来未试过遇到如此重大的关头,额头和脸上都冒出了层层冷汗。
正在僵持之下,地上的那个纸扎人突然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嗖”地一声扑向陆云豹。陆云豹大惊失色,冷不防看到这个纸扎人居然像活人一般扑向自己,连忙举
枪就射,连开三枪尽数打在纸扎人身上,但对于这个纸扎人来说当然是泥牛入海,屋漏偏逢连夜雨,紧要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