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不再拐弯抹角。
希尔特当即摇头:“不!太少了,我如果同意的话,将担负起很大责任,至少两千块银元才能平复我受伤的心灵。”
郑毅乐了:“最多给你一千五百块银元,要知道如果接下这宗生意,我至少需要五名资深技工帮忙,这还不算铸造车间和加工车间需要付出的费用。”
希尔特考虑片刻:“好吧,你这狡猾的家伙!先说明,我只当看不见,而且只给你五天时间。”
“谢谢!五天足够了,如果他们答应的话。”郑毅说完大步走向码头边沿,站在那里含笑望着越来越近的俞飞鹏。
小艇徐徐靠岸,两名侍卫率先跳下来,俞飞鹏摆摆手示意不用搀扶,一步跨上码头向郑毅伸出手:“不好意思,小郑,又来麻烦你了。”
郑毅与俞飞鹏握握手随即松开:“俞长官不用客气。”
俞飞鹏顺手擦去满头汗珠:“我们回去商量之后,一致决定请你帮助我们修船,修理费多少你尽管说,只要能尽快把船修好,我们一定双手奉上。”
郑毅也不客气:“按照损坏程度和修理材料、耗费工时计算,至少需要五天时间,不低于五千大洋,那台柴油机太老,我估计哪怕到英国也难找到配件,仅仅是主轴的加工就让人头疼,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俞长官另外想办法,买一台匹配的二手柴油机换上去,最多也就八千大洋。”
俞飞鹏没想到这么贵,脑子飞快转动起来,最后咬着牙作出决定:“时间紧迫,来不及了,五千就五千吧,只要能在五天内修好就值得。”
“俞长官决定了?”郑毅严肃地问道。
俞飞鹏郑重点头:“决定了,这事我还是能拍板的,哪怕军校没这么多钱,我也会从自己腰包里掏出来补上。”
郑毅心中一凛,凝视愁眉苦脸的俞飞鹏,二话不说大步走向厂区,边走边操起逐渐熟练的粤语大声叫出一系列名字。
二十分钟后,身背修理包的郑毅和携带各种工具的五名老工人跟随俞飞鹏上了船,渡过珠江很快抵达黄埔军校前方的木质码头。
俞飞鹏率先下船,朝守卫官兵一阵叮嘱,船厂五位老工人不用郑毅指挥,就麻利地把损坏的交通船牢牢固定在缆桩上,然后跟随郑毅一起登船开工。
时值正午,骄阳似火,热辣辣的阳光把甲板和船舷炙烤得发烫,身穿厚实帆布工装的郑毅和工人们很快全身湿透,但是没有一个人叫苦,没有一个人喊一声累。
三个半小时后,发动机和传动系统被大卸八块,所有损坏和需要维护的零部件整齐摆放在木质码头上,所有零部件下方还仔细地垫上一张细帆布,看得上上下下站岗守卫的官兵眼花缭乱,满脸钦佩。
太阳逐渐偏西,军校结束操练的号声响起,结束阶段性工作的郑毅与五名任劳任怨的老工人坐在甲板上,一边喝水一边展开讨论。
“开始测量吧,我来记录做方案。”
同样浑身油污的郑毅放下茶碗拿起笔,工人们开始仔细测量一个个损坏的零部件,谁也没看到衣冠严谨的蒋校长和一群军官走下码头。
刚送来凉茶的俞飞鹏立刻迎上去,向蒋校长详细汇报,完了大赞吃苦耐劳支持革命的船厂工人和令他倍有好感的小郑。
蒋校长望了一眼码头边沿正在测量零部件的工人们,目光停在边说边写的郑毅身上:“你说的这位技术高超的技师很年轻啊!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俞飞鹏愣了一下:“他姓郑,好像是武汉人,名字忘了问,多亏他帮忙,否则我们军需部再没有一点办法了。”
蒋校长点点头,吩咐俞飞鹏好好招待郑毅,争取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