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真是爱跟我开玩笑。在我失去我的孩子以后才让我知道我怀孕了。我想它一定是在报复我,所以才会让我的孩子死了,让最想死掉的我活了下来,生生受这折磨。可我可以怪谁?怪宋齐晟算计我?可我又能怪他什么?选择割腕的人是我,当年执意要给秦桑争气的也是我。三年前,我的父亲没能相信我,选择去死也没原谅我。三年后,我的孩子没了。
就当一切是我自作自受,可我的孩子他是那么无辜,才不到一个月,他还那么小。
我宁愿自己没去洗手间,我宁愿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曾经剜过一块肉。
“你知道吗?607房的女人真可怜。”一个护士正在用消毒液洗手。
“607那个病人不是被救过来了吗?”
“你们都不知道把,她怀孕了!”
“不是吧?怀孕了她还想不开?”
“失血过多,胎儿在体内缺血缺氧,子宫收缩,胎儿不保,流产了。送她来的人不让告诉她流产的事情,她估计压根就不知道她怀孕了。”
“也是,谁会狠得下心在有宝宝的时候还想不开。只不过可怜了孩子。”
“谁说不是呢。才不到一个月那么大点。不过那人真是可怜了。自己没死成,孩子却因她去了。”
“哎,我说那个女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是不是前几天新闻遭黑出轨的那个女模特?”
“我们也别瞎猜测了,病人隐私,咱们可别乱说出去了。再说上头来交代这事不得外泄,应该是上面有人在压着呢。”
“应该不是吧,我瞧着入院名字都是加密的。,”
“走吧走吧,干活了,这也不关咱们什么事。”
因为蹲马桶太久,我有些腿麻,又或者是外面那番话像个晴空霹雳,它生生浇灭了我所有人生的热情和希望,我久久都不能站起来。
“苏小姐,你在里面吗?”有看房的护士见我久久没出来,急得进来寻我。
我没应声,我不敢开门,我想大声的对他们说,我错了,谁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好不好。这次我没有流泪,只是像一只鸵鸟,缩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停在了我的隔间外。
“苏意,你是不是在里面?”是宋齐晟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可我此时此刻并不想见他。
“苏一,你说句话!”外面的声音有些着急。
“你再不打开,我就踹开了!”
“砰——”
我原来不晓得一个人的力气可以有多大,但宋齐晟强行打开门和我被他拉出来似乎就是转瞬间的事情。我两眼无焦距的看着他:他穿着病服,少了一些凌厉的气息,应该好几天没有刮胡须,下巴有些胡茬子,看起来有些颓唐,和平日里严谨的样子相去甚远。
“你在这儿做什么?”缓缓响起我的声音。
他没理我,只是很认真看我两眼,确认我没什么问题后将我打横抱起,我没挣扎,没有故作矫情去拒绝他。上一次他抱我,还是结婚的时候,因为那是婚礼一个必经的程序,他没有拒绝,但这次却是他主动抱我。
还是我心心念念的怀抱,从前我半夜醒来,都会靠进他的胸膛偷偷听他的心跳是那么的沉稳,我就想原来美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如今我蜷缩在他怀里,他的心跳是那么急促,而我的美梦早已经被惊醒了。
“对不起。”
如果没有在洗手间听到那段对话,也许我会天真的以为是他良心发现,选择相信我了,为伤害我而向我道歉呢。
我知道他为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