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热闹非凡,院内倒是安静。
屋后的蘑菇水已经淋过了、院子已打扫干净了,她好像没什么事做了。
桑月看看天色,开始烧火做点心。
正当她在用力的揉着玉米面时,又来了两个婶子。
这两个婶子一进门,就自报自名仿佛熟人一样,拉着桑月的手,开口就把这个院里、院外好一阵夸,然后更是把桑月这个大嫂说成了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大嫂。
听着两个婶子轮番夸着,桑月真是一头黑汗:婶子们,你们夸的那是人么?我看天上的圣母也不为过了!
看到大花回来了,桑月赶紧叫她:“大花,两位婶子从山下来,赶紧倒两碗凉茶来。”
大花应了一声就赶紧去,等她出来时两位婶子又拖着庄大花夸了起来:什么贤慧温存了、什么勤快老实了、什么福气满满了,能夸的都给她们说完了。
庄大花被人拉着一脸急促,桑月朝她无奈的笑笑,示意她不要害怕——媒婆不好得罪,但是也不用怕她们。
等她们夸完,桑月又说了一些谦虚的话,然后直接直接说了大花的亲事最少得到明年再说,甚至一人包了一条腊过的野兔子腿才把人给送走。
桑月可不知道,正因为她这怕得罪媒婆的举动,让后面托人来提亲的人更多了!
张大娘来的时候,两个婶子刚刚下坡。
她诧异的问:“桑月,这两位是哪来的?我咱不认识呢?是亲戚么?”
桑月笑嘻嘻的说:“哪是亲戚?是来为大花做媒的呢,这是第三批。”
“啊?”张大娘瞪大了眼:“大花这才回来没一个月吧,这些人的消息咋就这么灵通呢?这两个女人我平常都没见过。”
桑月乐呵呵的说:“一个说是柳湖桥的、一个说是牛家村的,做媒婆的人自然是耳听八方。对了,大娘,那马婶子给福顺看媳妇的事,不知有没有音信?”
说起庄福顺的亲事,张大娘笑了:“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呐,这事你放心,有大娘的嫂子在,铁定会搞好。只不过现在他们一家三个病人,这亲事恐怕得拖一拖了。”
动不动的去人性命,桑月也不好去做。
庄老婆子的蛇毒有得个把月应该没事,依她那个性子,不是个能改过自新的主,只有重新给她找麻烦,用别的麻烦把她缠旧才是解决麻烦的源头。
“那老太婆一天到晚说穷穷穷,我看她还挺富的呐,上回花了三十两、昨天两母子听说抢药时一个个都说有银子,看来日子过得不错。这样的人家,得找个厉害的女子才能管得了家呀。”
桑月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惹得张大娘“噗”的笑了:“你说得对,这老庄家原本底子厚,如果不是一代不如一代,这日子可不比刘家过得差。”
刘家自然就是给自己家做石匠的刘大叔家了,家里有十几亩地不说,父子三人还都有手艺。
桑月还听说了那个刘婆子特别会管家,银子到了她手里,想要抠出来可得使劲了。
不过她也听说了,这婆子银子看得重,但是对家人却不苛刻,三个儿子两个成了亲目前一大家子住在一块。
两人正揉面做窝窝头时,大花把衣服晒好进来了。
“大嫂,你早饭吃了没?”
这么迟都没吃早饭,这意味着什么?
自己睡懒觉的事,再不阻止就要瞒不住了。
一个女人睡懒觉,传出去了总不好听。
桑月赶紧叉开话题:“早吃过了,大花你去菜地里扒几根芫荽来,一会我做个蛋汤下窝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