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吧。”
“晴儿没有大碍,我就放心了。这次我带晴儿出来,就决定要离开这里。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又领着个女儿,能到哪里呢?”
“如果三嫂不嫌艰苦的话,我有一个去处。”孟神医忽然想到无盐县有个好友钟离成,此人乐善好施,为人坦诚,颇有谋略,只是不想在世间被功名利禄所束缚,所以才隐居乡间。“就在无盐县的乡野之地。”
“如今我们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可选择的呢?”
“那好,我这就修书一封,派我的徒弟把你们送过去。”
“多谢四弟了。”李氏实在感激得很,不禁热泪盈眶。
孟神医给申愈晴端来药时,申愈晴歪着头,眨着明亮的眼睛,忽然问道:“孟叔叔,我总觉得孙夫人好像对我很有成见,不知是为什么。可是我仔细想了想,也确实没有得罪她的地方啊?而且她还让她的两个儿子一直找我的麻烦,我都忍让着,可还是不行。如果不是有诩少爷——”说到这里,申愈晴忽然想起了王诩,转而问道:“孟叔叔知道王诩是谁吗?”
“王诩?”孟神医听到这个名字,直眉紧缩,额头的皱纹舒展了开来,一双深窝眼微微眯着,正在冥思,稍厚的嘴唇也微微张着,想要说话的样子。右手轻轻由上往下捻着胡须,似乎多捻几下,就能多想起一点儿。停了片刻,他若有印象地说:“我好像听你的父亲说起过,是孙乔大人结义兄弟的儿子,听说聪明伶俐,可惜从小没有了父母。”
“对!对!对!”申愈晴惊喜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经常帮助我,可是这次摔倒昏过去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孟神医微笑道:“你才是揪着耳朵过江——操心过度(渡)了。孙乔毕竟是他父亲的拜把子弟兄,孙夫人即便再不待见他,也不会像难为你一样难为他!”
“虽然是这样,可我还是不放心。为什么老天爷总让好人受苦,而让坏人享福呢?我就特别想不通。”申愈晴不服气的低声哼了一声,然后将头低下,手使劲撕着衣角,想要撕破一样。
“小孩子家的,知道什么,就在这里怨天怨地!如果凡事都能靠老天,那我还看病干什么,直接求老天爷下些钱给我算了,你也不用治病了,直接求老天爷给你下药吧?”
申愈晴听到孟神医这样教育,撅起小嘴把脸扭在一边。
“这又怎么了?”李氏一掀开帘子,看到了正在闹情绪的申愈晴,“怎么能这样跟你孟叔叔说话呢?”李氏虽没有听到具体的内容,可看到申愈晴的表情就猜出了七八分。
“正好,你们娘俩唠唠,我出去弄弄药材。”说完,孟神医出去了。
申愈晴忽然想到,方才问孟神医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于是,她轻声问李氏:“娘,我有个问题不清楚,想问问您?为什么孙夫人一直刁难我?”
“刁难你……”李氏听到申愈晴这样问,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是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故此作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