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丝毫的闪躲。
“我累了,可以明日再说吗?”她没有任何的表情,慢慢地跟他说起。
她中午才睡过两个多小时,现在也才下午三点半而已,她忽然又困了累了,所以显然就是逃避。
彻底的逃避。
她根本就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根本就不想与他讨论,自从查出来怀孕开始,她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关于孩子的事情,她是孩子的母亲,他是孩子的父亲,可是他们没有一次像其他的父母亲一样,坐在一起讨论孩子的事情,无论是留下还是打掉,他们没有说过一句,对,他们哪里是夫妻,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讨论。
她是不是从心底里就不想和他又孩子,所以未曾提起一句,他想问,却是问不出来了。
“......”望着她的样子,商祺修忽然对不上话来,声音顿住。
乐瑶趁他慌神之际,从他的手中抽出了手,然后站起身子离开来。
直到身边没有了她的存在,连那浅薄的气息都没有了,商祺修才回过神来,望着她走过的背影。
他们是不是就是那算命书中相克的两人,他们水火不容,他们势不两立,他们在一个空间里不能共存,他们像山林中的两只老虎一样,只能存在一个。
所以,他们从她七岁那年开始,都一直看对方互不顺眼,她连笑他都觉得讨厌,她在他面前胆小怕事,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甚至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那些年少的记忆里,他不曾缺少欺负她的事情,他甚至是做过不齿的事情,所以在纪小希去世的那晚,他气得失去理智,才会失控的把她的腿打断,看着她痛的脸色都白了,在地上抽搐着,他看着她的样子好讨厌,拿起桌上的毛巾,直接塞在了她的嘴巴里。
然后,她不说话了,也不痛了,只是倒在地上无声的抽搐着。
脑海里闪过一句话来,是她的母亲所说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凄惨无比的绝望和凄凉。
她说,她小时候看着隔壁家吃着鸡蛋,都眼馋的很,只可惜她那时候穷,连个鸡蛋也给不起她吃。
又想起她那么拼死保护的孩子,她和她母亲的命运其实是一样的,她母亲悲惨的嫁给一个人渣,虽然知道日后的日子很苦,但还是坚强的生下了她,后来虽然日子过得很苦,但她从未放弃过,就像现在的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抚养那个孩子,可知道那是自己的骨肉,却还是生死保护着,死也不放弃!
乐瑶,这又何必呢。
那个是他的孩子,打掉,亦或是留下,他都不会怪她,他不会让她负任何的责任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跟她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她偏要留下来。
商祺修站起身,直接去了书房,一夜都没有回卧室。
第二天,乐瑶起床来,没有似昨日睡得那么晚,只是在别墅里没有看见商祺修,她也没有去找。
“是夫人吧?”忽然听到声音,乐瑶闻声看去,看见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来。
“你在叫我?”乐瑶看着她,问起。
“嗯,我是先生找来的,在这里当管家,以后夫人有什么要做的都可以跟我说。”妇人走过来,谦卑的站着。
“哦,你好,我叫乐瑶。”看来商祺修是打定了主意要她拿掉孩子来,平日里都是钟点阿姨过来帮忙的,可是这会请来了管家,时刻住在这里,应该就是方便照顾流产的她吧。
呵呵,商祺修,你何必用心良苦,我乐瑶贱命一条,怎么需要你如何大动干戈?你如此做,只会让我觉得异常好笑?
“我不是夫人,叫我乐瑶吧!”乐瑶想她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