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女士,可以吗?”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条,景薄晏的强势向来不容拒绝。
“修烨,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为了云初,我更要好好的。”容若很坚定,她美丽的脸上浮着淡淡的哀愁,有种清婉哀怨的气质,这点和顾云初不太像。
“好,我去花园等你。”说完,容修烨又对景薄晏说:“照顾好我阿姨。”
景薄晏点点头,“放心。”
容修烨出去后,屋子里陷入到静谧里。
先是容若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她问:“景总,我可以见见云初吗?”
“嗯,她睡着了,而且情绪不稳定,您也看到我的脸了。”景薄晏的声音里含着自嘲,听来分外凉薄。
“你的意思是她因为流产……不,不会的。”容若捂住脸,声音哽咽。
“没有怀孕,那是她一直幻想出来的,容女士,这种家族病是不是到了二十几岁就高发?”
容若摇头:“没怀孕?难道她……,天呐,这真是造孽呀。”
虽然容若表现的很痛苦,但景薄晏照还是等着她的答案。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外婆和妈妈都是这个年纪发作的,且都是生了孩子以后,连我也是,要不我怎么会把她丢到乡下去不管?”
“你的意思……”
把脸从手心里抬起来,她擦了擦眼泪,有些自嘲的说:“云初恨我,恨我过的这么好却把她抛下,留在顾家受苦,其实我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当年,顾长川未娶我未嫁,他年少风流吹口琴一流,还写了一笔好字,我自然是为他倾倒,那时我也笃定他一定娶我,却没有想到怀了云初徐颖就找上门。
“她是市领导的女儿,家里有权有势,爱慕顾长川很多年,她用权利you惑顾长川,只要他娶她,一定会摆脱小镇的教师工作,进市里的重点中学,然后是教委,总之给他描绘了一幅美好前景。”
“顾长川贪慕虚荣,立刻跟徐颖定了婚,而因为我们的关系此前没公开,我就成了小三,连教师的工作也没法做下去,因为作风问题给开除,在那里的四邻八乡抬不起头来。我母亲早去世了,父亲因为这个和我断绝了关系,我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想着无论怎么辛苦都要把孩子 生下来养大,可是长时间的精神压力压垮了我的神经,我疯了。”
“那个时候云初刚满月,我几次差点把她害死,最厉害的一次就是把她要扔到开水锅里,说给她洗澡,幸好房东妈妈给救下来,我给送到了精神病院,孩子也被他们送了人。可能顾长川也觉得愧疚吧,他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答应我把孩子接回家养大,正好我在治病期间认识了一个画家,他要去法国,我就用那笔钱跟着去了,此后遇到修烨的父亲容先生,他待我好,可是我不敢嫁,我怕害人害己,后来……你看到了得以他照顾,我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只是没想到这份罪孽还是延续要云初身上。”
说完这些,容若耗尽了她一声的力气,整个人歪在沙发上,脸色灰败,一下像苍老了几十岁。
这些应该是她最深的秘密,现在全盘说给近乎陌生人的景薄晏听,无非是为了她的女儿顾云初,景薄晏抿抿唇,心里有个地方闷钝的痛着,他的云初,到底经历了多少不幸?他以为她的悲剧到了他这里就可以结束,他会给她最大的幸福,殊不知,就像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样,一旦开启,却无法关上。
大手用力揉揉脸,景薄晏问:“这些年您肯定看过不少医生吧?他们……都怎么说?”
容若苦笑,“还能怎么说,结合我的家族传统,都说有百分之四十到六十的遗传概率,所以我不敢找我的孩子,怕她活在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