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着,知道自己该走过去打个招呼,但是想到昨天的情况,又有点不敢。
总觉得,她只要敢开口,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好下场。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抿着唇,到底还是又往前走了几步。
守在阳台门口的佣人看她走近,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过来了。
乔蕊冲她干笑一声,站在那里,又僵住了。
退休,还养病的老人,能有什么娱乐项目?吃也不能吃,睡又睡不着,唯一的,就是看看电视,养养花草。
美国,熟人也少,连找个能见面的老朋友都没有。
乔蕊看着景撼天的背影,其实,从后面看,老人家的后背,是佝偻着的。
尽管他很强势,很矍铄,但是到底是上了年纪,再坚硬的背脊,也终究有弯下来的一天,就算他在人前可以让自己的脊骨永远挺着,但是没人的时候,是怎么回事,终究是怎么回事。
乔蕊一下子想到外公了,小时候外公,也是这样。
人前,他是德高望重的退休教授,不管对谁,都保持着一份儒雅,一分温润,但是在她的面前,他就是一位老人,一位疼爱他,但是病痛缠身,房间桌子上,总有一堆瓶瓶罐罐的老人。
她的父母身体还很好,乔蕊想,爸爸妈妈应该离那一天还是很远的。
可是现在看到景撼天,她突然觉得,父母是不是也已经老了,虽然他们才五十多,但是鬓角,的确已经偶尔能看到白头发了。
景撼天是三十多生的景仲言,如今,他已经六十多了。
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六十岁老人,都显得老,至少在乔蕊看来,六十岁,还算是年轻的,不是七老八十。
可是景撼天似乎显老了,不注意看,不容易看出,但是此刻,她却觉得,他真的已经老了。
叹了口气,她觉得,就算被骂,也没关系了。
她又走上去,佣人拼命对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去自找没趣,她还是站定在阳台门口,对立面唤了一声:“总裁,早。”
老人拿着花枝的手,顿了一下,他连头都没回,便抛了一个字:“滚!”
乔蕊满脸苦色,这个字,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
他知道她会叫她滚,但是没想到真的只说滚。
佣人同情的看着她,尽管不懂中文,也知道那句话,不是什么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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