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答道:“想不到钱无量破解出的这册帐薄,会置我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即便如你所说,将查案的进展禀明父皇,又当如何?待得案情大白之时,仍免不了......”
他本想说的是仍免不了要见责于大哥杨勇,可话到嘴边才陡地意识到不宜把话向张衡说明,生生地停下不说了。
“王爷不说,下官也明白你的意思。”张衡撩衣挺身站起,朝杨广躬身一揖,郑重地说道,“建平既有缘跟随王爷,便当竭忠尽智,辅佐王爷成就一番大业。眼下这件案子看似与朝廷大政并无关涉,实则不然。自开隋以来,多有前朝勋戚旧臣为非造乱,究其根由,除了彼等自身原因之外,大抵与朝中当权者不能善待他们有很大的关联。如果王爷明知万善尼寺的数百位前朝贵妇长期受人压榨,不能为其主持公道的话,长此以往下去,必将对京城治安,甚至朝局稳定产生极大妨碍,此为其一;再者,王爷身受皇上重托,委以京畿重任,倘若不能秉持公心,赤诚以报皇上的话,势必引起皇上对王爷的不满。故而,查案进展至此,退则如临万丈深渊,进则上可报答天恩,下可安抚民心,孰是孰非,敬请王爷三思而行啊!”
“目下发现的这一切大多属于你我的猜测而已,事情的真相未必像你我想像的那样。”杨广有意在张衡面前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和不安,敷衍他道,“今日父皇已明确要求我,待近日太子返京之时,将这件案子移交由太子亲自处置。依我说,你也用不着再为这件案子费心劳神了,不如趁早将精力集中于协助我查破高德上书,或者说南陈关自在一案上面来,为朝廷即将兴兵攻陈清除内患。”
张衡长吁了一口气,对杨广轻易放过了一个夺宗上位的大好机会颇感惋惜,但听杨广提及皇上今日已有明确交待,要杨广将庞勋这件案子移交给太子杨勇处置,自已再要强争下去,也是于事无补,灵机一动,遂向杨广说道:“听王爷如此一说,原是下官方才失言了,还请王爷勿怪。若论及南陈关自在一案,此前下官虽未得王爷允准,参与其中,但自奉王命回京查找张须陀下落以来,也曾了解到一些个中详情,不知王爷想过没有,万善尼寺上千万的金钱出入、往来,寺中的三位当家僧尼大概不会对此毫不知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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