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聂士成脸色不虞,冯国璋匆忙打声招呼就急忙避让出去。
秦川有些奇怪,急忙起身让聂士成坐下,自己也重又坐回椅子上。
不等秦川开口,聂士成早已忿忿说道:“都是一群冥顽不化,死抱成法的愚人,平壤危矣!”
秦川试探着问道:“聂大人,可是和那战壕之事有关?”
秦川一问,聂士成更加愤然,气哼哼地说道:“还能有那件事?。”
聂士成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对鸣鸿的战壕之法,叶总统倒是十分重视,交于卫、马、左、丰,以及一众将领传阅,又着我以成欢之战为例,分析围堡、战壕之优劣。哪知这些迂腐之辈,不仅对战壕之法嗤之以鼻,死抱围堡之术不放不说,还以月前将日寇小股逐出平壤为例,隐隐讥讽我和叶总统乃败军之将,畏敌避战。又说鸣鸿你,邀功幸进,只会一味取巧,不是真刀真枪一路拼杀上来的。”
“真真可恨。”
说到后来,聂士成以掌击案,已是怒形于色。
聂士成所说的,卫、马、左、丰四人,就是盛军卫汝贵、毅军马玉昆、奉军左宝贵、奉军练军盛字营丰升阿这四路援朝大军的首领。
卫汝贵、马玉昆这两人秦川是见过的,和左宝贵、丰升阿二人虽未谋面,可秦川也了解一些两人的情况,这些人都是剿长毛时随曾国藩、李鸿章起家,现今年纪都在五十以上。只是对于这些思维固化,不愿与时俱进的垂垂老将,秦川也是无也可奈何,徒生感叹。
至于说他邀功幸进,秦川倒有些糊涂,不就是李鸿章和光绪夸奖几句嘛?怎么就成了老子邀功幸进?
还有,秦川对于一月前日军进犯平壤一事更是闻所未闻,只好向聂士成问起。
原来,一月前,在卫汝贵和马玉昆还没赶到平壤前,有一小股日军侦查队伍迫近大同江口,平壤电报局委员王锡祉电告天津李鸿章,李鸿章立刻急电到义州,又以快马追上正向平壤行进的卫汝贵、马玉昆,告知二人。
知道事急,大队人马绝对抢不到日军前面,一旦日军抢先进入平壤,破坏了平壤电报局的机器设备,即便他们夺回平壤,也会和天津失去联系。卫汝贵当机立断,派出自己亲兵一小队,由哨官曲德成率队快马疾进,卫汝贵自己也随后挑选精兵一部兼程赶路跟进。
8月2日,日军百余欲由大同江南岸船桥里渡江进城,也就是秦川进城的地方,那里按照朝鲜的习俗成为船桥里。已经赶到平壤的曲德成同平壤电报委员王锡祉、朝鲜平壤监司商议后,率自己本队及朝鲜兵百余出南门,隔江射击,惊走日军。
对于这样的战绩也拿出来夸耀,让秦川不由莞尔。
聂士成重重叹息一声站起身:“鸣鸿,原本叶总统令我率武毅军今日离开平壤回国募兵,武毅军大队已经一早出了北门,我是专为等你才多留一时。待听了鸣鸿你那战壕之法,我本不想离开平壤,只想在平壤和日军大战一场。可现在这些人冥顽不化,平壤已必不可守。如此看来,我非得马上离开,否则这些人即便不城破兵败,也会困守孤城坐以待毙。”
什么?
大战在即,这聂士成却要率兵离开平壤?
对于聂士成要走,而且还是奉了叶志超的命令,这不禁让秦川大吃一惊。
聂士成看出秦川有些不解,叹口气解释起来。
“鸣鸿,是这样。”
“大院君从汉城暗中递来情报,日军第五师团长野津道贵已经率领第五师团进入汉城,据说日军第三师团也要不日入朝,两个师团合组第一军,已经任命日军大将山县有朋为第一军军长。日军一个师团的兵力当在